南溪被***住手脚,嘴上粘了封条,动弹不得,夹在小小的木箱里,双眼空洞几乎失焦,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往出来冒。
这一次,她才真的理解了雅娜的那句,“在金三角,身边没男人护着的女孩,出门走不了十步就会被抓走。”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她现在,连死,都是奢望。
货车走走停停,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货头将箱子搬出来时,里面的少女已经面如黄纸,只剩下一口气。
“妈的,醒醒,”货头不耐烦朝着昏迷少女面上浇了半瓶凉水,南溪被惊地缓缓睁开了眼,货头这才***邪笑了笑,
这么美的妞儿,死了可就卖不上价了。
要不是为了多卖几个钱,他早就忍不住自己上了。
底下的马仔推了推车过来,
“大哥,达凯哥已经联系好了,这边有个很大的***,老板特别有钱,说是将人带过去,只要货好,价钱随便开。”
“嗯!达凯在哪儿?”货头压下鸭舌帽,谨慎问道。
“达凯哥就在百媚***,陪着那位老板等您呢!”
“知道了,过去吧!告诉底下人,嘴巴严实点儿,就说今天盘查的严,耽误了一天,谁也不许说漏嘴。”
“明白,大哥,兄弟们都找了妞儿去玩了,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眉眼矜贵俊朗,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威压,修长手指夹着雪茄,气质淡漠,金色半框***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永夜,无人能看透一二。
“南总,我大哥这回弄来的妞儿,绝对好看,咱们是第一次合作,我们兄弟以后在东南亚,还仰仗南总多照顾!”
达凯狗腿子似的,将面前的茶杯添上茶,陪着笑脸。
南肃之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
“达凯,你应当知道,要不是念在小时候的情义上,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是是是!南总,您放心,今天出了这个门,阿瓦寨子里的查牧就已经死了,您是***来东南亚做生意的南总,和我的发小,不是一个人。”
南肃之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抬手拿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
“算你小子聪明,行了,我还有事,货,让孙经理去看看就行,我卖你的人情,跟货没关系,拿了钱滚远点儿。”
南肃之说完,迈腿起身,勾手叫了底下的人过来,他自己则被保镖护着进了专用电梯。
背上的枪伤还隐隐作痛,但他一醒来就挣扎着出了医院。
鸾鸾下落不明,他一分钟都待不住,除了明着同警署那边打点走关系找妹妹,他不惜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动用了自己在东南亚的所有黑色势力,但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那个娇气包胆子小,脾气大,又爱哭爱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她一定吓坏了。
一想到南溪,南肃之整个人就烦躁的如同在火上烤一般。
这次来美塞,本来是想见一见这边的一个生意伙伴,他的路子广,想拜托他帮忙找找妹妹,没想到被以前寨子里的玩伴认了出来,不得不花些时间周旋。
亲生父亲的身份,是他这辈子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他不可能让这个污点被世人看见,尤其,不能让他的鸾鸾知道,自己有着那样肮脏不堪的出身。
这么多年的隐忍克制,努力奋斗,为的就是能配的上她,能光明正大的跟爸爸提出想要照顾她一辈子,他的血汗,绝不能因为一个达凯付诸一炬。
想到这里,男人黑眸暗了暗,抬手,“阿力,去办件事。”
电梯下行到一楼时,手下点头,拐弯离开,而男人颀长身影径直上了门口开过来的古斯特,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电梯缓缓升起,推着推车的男人,重重压了压头顶帽檐。
南溪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货头拿钱离开后,她就被妈妈桑带走了。
狭小的休息室,气味难闻,掺杂着各种廉价的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上下床铺脏乱不堪,里面挤着几个女人,在睡觉。
南溪被人扔在了靠门口的一个下铺上,这里的女孩前两天逃跑被打死了,床空了出来。
她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但是说的什么,她听不懂,更听不清,整个人越来越迷糊,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响起悉悉索索起床洗漱的声音,以及各种浓郁俗气的味道,熏的她眉头皱了皱。
嘴边被递过来一根吸管,她吃力吸了一口水,缓了半天,才将眼睛睁开。
眼前站着一个***头发的女孩,很瘦,皮肤有点黑,张嘴说着泰语,她听不懂,干涸的嘴皮说了句,“谢谢!”
“你是***人?”阿彩用蹩脚的华语问道。
南溪点了头。
“小妹妹,这里是泰缅边境,你也是被卖来的吧?”眼前的女孩眼神清澈,南溪知道,她是好人,咬唇嗯了一声。
“我叫阿彩,泰国人。”好心的女孩又给她喝了口水,提醒道,
“这里是***,我们都是被卖来这里的,没有***,但是如果听话,能完成业绩,就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记住了吗?”
“阿彩姐姐,你能帮我逃出去吗?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哥哥很厉害的,你帮我逃出去,我让我哥哥来救你,好不好?”
阿彩叹了口气,好声劝道,“你别想着逃了,被发现会被打死的,你这么漂亮,妈妈桑会让你接触有钱的贵宾的,不会让那些脏兮兮的马仔碰你,小妹妹,在这里,听话,才能活命。”
南溪咬着唇,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这些女孩已经麻木了,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