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高定西装的江衍看着虞汐的行头,目光从错愕、锐利变为自嘲,内容十分丰富。
江衍走近她:“虞**,这是要回国了?”
“对,我……”
“看来虞**又想不告而别,”江衍一步一步逼近她,“也对,用完就丢,这可是虞**的好本事。”
虞汐***得一步步后退。
不是,这男人一大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至于么?
她这次是代表虞氏,来m国谈一个并购案,江衍是此次并购案的资本顾问。如今事成,算是帮了大忙,但他们虞氏也实打实付了顾问费了呀!怎么能叫用完就丢?
如果让她提早知道这位资本顾问,是多年前,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前男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接受他当这个顾问的!
虞汐理直气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让,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了!”
江衍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他弯腰一把将虞汐扛在肩上,拖着她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江衍,你有病吧!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下去!”***倒挂的虞汐使劲地捶打着江衍的背。
“喊,喊破喉咙也没用。”江衍冷冷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个酒店是我的。”
*
盛栀搁下窃听睡下后,又睡了一整个白天。
她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有舞台上的璀璨雀跃,有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有读书时代和朋友一起的欢快。
但梦里所有人都看不清脸。
还有一个身影,那似乎也是一个挺英俊的男人,但他从不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她在梦里觉得没劲,一怒之下转身离开,不再纠缠。
她转过头后,在旷野里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身影挥着双手朝自己跑来,那身影跑得越来越快,直到她清楚地看到那个人的脸,是谢北聿。
盛栀绽开笑颜,向他跑去……
……
醒来时,盛栀发现外面天色已黑,病房内只开着几盏暖黄的射灯。
她转头,见谢北聿就守在隔壁。
隔着一面隔音隔光玻璃墙,谢北聿于长桌边沿,对着电脑在开***会议。
阴影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愈发立体,对着屏幕的回应看似慵懒平淡,却带着严肃和隐隐的***感,与刚才和她温柔讲话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反差。
正在***那头汇报工作的华晟科技高管们,心里有点忐忑。只因今晚谢总那头画面光线特别暗,也不怎么说话,说话声音还轻。
谢总对汇报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突然,高管们看到谢老板眼睛越过屏幕,眉眼溢出浅笑。随即他道,“不错,今天先到这里,大家散吧。”
众人:?不是还没完呐!老板今天吃错药了?
“栀栀,”谢北聿起身,走向倚着门框看他的盛栀,语气不自觉软下来,“怎么站这不叫我,醒多久了?”
盛栀看着谢北聿,有一瞬间恍惚分不清现实与自己刚才的梦境。
她仰头,目光撞进谢北聿的眼眸里。
他眼里细碎的光折***,像是深暖的湖水,溢着平和包容,透着专注真诚。
盛栀突然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坦诚和感激的拥抱。
或许是她失忆后,谢北聿是第一个清晰的、不离不弃给予安全感的人,又或许是,他看盛栀时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暖光。
总之,盛栀突然想抱抱这位照顾自己的“竹马”,就果断行动了。
清香盈满鼻息,谢北聿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了那一刻。
落针可闻的病房内,他缓缓听清自己开始加速垒动的心脏,仿若原本寂静潮湿的山谷底,久违的暖阳和鸟鸣倏然而至。
他俯身,双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
此刻静谧美好得他只想把时间暂停。
砰砰,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裴泽正过来例行查房,迎头撞见这副场景,
“那个……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裴泽尴尬地与两张转头看向自己的脸大眼瞪小眼,脚趾抠地,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两人视线。
盛栀松开手,耳根有点泛红。
谢北聿长眸微敛,唇角勾起,递给盛栀一个“没事”的眼神。
他回避去细想她为什么抱他,“栀栀,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手脚会疼吗?”
“不疼,”盛栀刚才起床后已经活动了筋骨,还顺便做了全身拉伸,她自小习舞,这些已成为肌肉记忆,她问道,“聿哥,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盛栀意识到,谢北聿如今寸步不离守着病房工作,是为了照顾她。这样子……有点麻烦他了。
况且,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至于记忆,以后慢慢恢复便是了。
谢北聿顿了顿,“栀栀想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