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宓蹙着眉,她要怎么说?
“说话。”储行舟深沉中带上了几分冷厉。
她咽了咽,回头看了两眼,发现没人追来,孟乾山背景硬,但这里有宴会,大庭广众的,他应该也不想闹太大?
这么想着,舒宓心里逐渐平息。
“没什么,我按错了。”她语调恢复了几分清泠。
储行舟静默片刻,“你确定。”
按错了会喊他的名字。
“是需要我么?”他没草率的挂掉。
舒宓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最终闭了闭眼,“那你来接我一下,行吗?”
“***。”
十几分钟,甚至要短一些?
舒宓看到储行舟的时候,很惊愕,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能走?”他站到她面前。
舒宓抬头看了他,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窘迫。
不等她回话,储行舟直接把她抱上了车,顺便把外套盖在她身上,一个字也没多问,只一句:“去酒店?”
舒宓说了她最近刚买的公寓,那地方只有她和闺蜜知道。
说来也奇怪,坐在陌生人车上,她反而放松,靠着座椅。
储行舟从后视镜看她,“去医院?”
她苍白的笑了一下,“不用。”
去医院干什么?被男朋友出卖还不够丢人。
舒宓现在发愁的是,她把孟乾山的脑袋开瓢了,这事不小,搞不好她要吃牢饭。
商场这么多年,她动手见血真是第一次,其实还是怕的。
一小时左右。
舒宓准备下车,把外套留在车上,看了看他,“谢了,今天没带卡,改天给你。”
储行舟站在车外,看着她,也不说话。
舒宓要下车,他也没挪步。
她这会儿觉得腿软、心颤,整个人不对劲,不严重但是她能清晰感觉到,像那晚他勾她时候的那种痒。
于是,她直直的看进他眼底,“要上去坐么?”
要上去做么?
这是储行舟听到的。
他盯着她,“不防着我了?”
舒宓略微偏过头看他,“一回生两回熟了,反正你是现成的,再叫一个多麻烦,也等不了。”
她刚刚脑子里确实只闪出一个词:及时行乐。
什么都不会永恒,七年说断就断,利益面前,把她说卖就卖,她要是真被孟乾山弄进去,还坚持个铲铲?
舒宓被储行舟抱下车,一路抱进小区,上电梯,到她公寓门口,她按了指纹。
“别开灯。”刚进玄关,她低着声,“就,在这里。”
像那晚一样。
她怕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程序,她会冷下去。
储行舟不知道是不是低笑了一声,抵近她,“有这么等不及?”
舒宓攀着他的胸膛,去勾他的脖颈,邀吻。
他低眉,满足她,攫了她的唇,因为她的主动,两个人交织的气息瞬间升温,空气似乎都燃着火星子。
她转过去面对镜子,不过那晚是被动,现在是主动。
公寓玄关的镜子,比酒店的大多了,昏暗中她可以将两个人的热烈一览无余。
“喜欢照着镜子?”储行舟似是发现了。
舒宓张了张口,没说出话,而是一段不规则的轻哼,于是咬了唇。
她从镜子里望着他,“能像那晚一样吻我?”
“你说了算,舒老板。”男人将她的脸蛋掰了过来,然后比那晚深彻的勾吻。
不过有件事储行舟想多了。
她只要他的吻。
在他想进去的时候,她浑浑噩噩又毫不客气的叫停。
男人低眉睨着女人,都已经像一条脱水的鱼儿,却要拒绝他,为什么?
“你在吃醋还是嫌弃?”他轻摩她的耳垂,克制着。
舒宓略喘着,看了他。
“那是我妈。”储行舟低哑的解释了一句地下车库被他看到的那一幕。
“还有,我不跟其他富婆睡。”
她这会儿会拒绝,无非就是觉得他跟很多女人说过让她们养他?真当他是卖的?
舒宓失笑,当人不信,“有奶就是娘?”
储行舟看向镜子里的她,视线落在胸口,颇有意味,“这么大,总不是也想当我妈?”
她被噎住。
舒宓内心在纠结,到底要不要。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控场的权利,想说点什么,却因为镜子里的画面而失声。
血脉喷张。
是她唯一想到最贴切的词,舒宓觉得他的身材真的无可挑剔,干粗活的都这样吗?
她拍过不少广告,也见过很多男模,但是还没见过这么完美、传闻的公狗腰。
精健,有力,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
……
舒宓不知道怎么进到卧室的,像晕了、飘了,又像疯得失忆了,任凭他胡来。
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准确,因为后来,是她在胡来,可能是喝了孟乾山的东西,她一直觉得不够。
到最后,甚至是储行舟拥着她低哄:“乖,你会受不了。”
舒宓闭上眼睛窝着,没再闹。
只是突然在想,肖岩升如果知道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这么疯,是何感想?
连她也没想过,她会喜欢这种事。
是的,喜欢。一次是试验,两次就不是意外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只能听到彼此依旧很沉的呼吸。
许久。
储行舟理了理她柔软凌乱的长发,“满意的话,下次能不能还叫我?叫别人怪麻烦,咱们现在也算知寸知底……”
舒宓微微睁开眼,“我没那么随便。”
随口一说而已。
他最近好像有了个不明显的弧度,“我又不想改主意了,想和你继续,不收费,只做该做的,考虑考虑?”
舒宓盯着他。
她这方面如果真的有病,目前只有他是她的解药,养他一分钱都不用花,不光治病,还享受。
是不是一本万利?
她没吭声,储行舟也没追问,而是转了话题,“遇到什么事了?”
他终于问了。
舒宓扯了扯枕头,微微搭着脑袋,没了职场里的冰冷,整个人慵懒又软糯。
“利益与色,商场的家常便饭。”她语调听起来轻描淡写。
但又皱了皱眉,“我把他脑袋开瓢了。”
“谁?”
“孟乾山,你不会认识的。”
储行舟眉头微动,他不认识的人,挺少的。
“我帮你,你养我?”他不无认真的表情。
舒宓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机修工,你帮我?拿什么帮,老虎钳?”
储行舟定定的看着她,“你不是知道我有很多富婆人脉。”
这话倒是让舒宓心底动了动。
人脉,真是好东西,如果他真有的话。
只不过……“富婆们凭什么帮你?你不是不跟她们睡么?”
然后,她一脸微妙,“总不是只因为你舌头灵活?”
储行舟脸色黑了一点,睨着不知好歹的女人。
舒宓抿了抿唇,不问了。
“好啊,你能解决的话。”她答应了。
没得选,她的生活,好像只有工作和肖岩升,肖岩升都把她卖了,她还能找谁?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