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般出现的声音,令谢毕升心房猛地收紧。
陈月和谢毕升同时回头,顾凡背着包进来,似乎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陈月倒是吓了跳,谢毕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凭着陈月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谢毕升很可能想对自己不轨,又一次被顾凡撞破。
的确,看到顾凡进来,谢毕升很抓狂。
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却马上换上一片笑容,“小顾,你怎么就回来了?工作都做完了?”
“做完了!”
谢毕升几乎不敢相信,按平时的工作程序,他们下乡前几天,基本上是不做事的,吃喝玩乐几天,再谈正事。
像顾凡这样直奔正题的,绝对是少数。
谢毕升的目光扫过陈月,不由有些遗憾,陈月的屁股,摸上去那个爽啊!光看看都心里痒痒的,要是顾凡迟来一步该多好?
这可恶的臭小子!老子迟早让你滚蛋。
谢毕升暗骂了一句,一本正经道:“既然弄好了,等下让陈主任送到我办公室。”
然后他伸手理了一下头发,背着手离开。
陈月也觉得奇怪,“这么快就回来了?办事效率真高。”
顾凡笑了下,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和数据,一并交给陈月。
陈月在看的时候,谢毕升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没一会,谢毕升的***响了。“喂!”
“爸,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一个叫顾凡的?”
“怎么啦?”
“我要灭了他!”谢步远吼道,“彤彤要跟我分手了!”
“什么?”
谢毕升吓了一跳,这跟顾凡有什么关系?
谢步远道:“昨天我去找彤彤,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回来后,彤彤就不理我了,还要跟我分手。”
丝毫不提他给从彤下过药的事,反而把一切都归咎于顾凡。
谢毕升气懵了?这是演的哪一出?这小子难道会妖术不成?去一趟大秋乡,就把自己内定的儿媳妇拐走了,这还得了?
拍了一把桌子,“你搞清楚了没有?”
谢步远委屈地道:“不信你去从家问个清楚!”
出了这样的事,谢毕升哪里还有心情调侃陈月?
当即就抓起桌上的电话,“叫顾凡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陈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刚刚看完顾凡写的方案,就接到谢毕升这个很不友善的电话。
应了一句后,她在心里略一琢磨,难道顾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砰――!
电话挂了,陈月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妙。
顾凡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道:“陈主任,出什么事了?”
陈月有些心不在焉,“谢主任叫你过去。”
顾凡问,“是不是关于方案的事?”
“不太清楚,他好像很凶,很生气的样子。”
顾凡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和从彤的事情,被谢毕升知道了?
顾凡倒是十分冷静,来到谢毕升办公室。
一进门,谢毕升就要看方案,也不让顾凡坐。
顾凡站在那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
谢毕升这才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望了眼顾凡,也没有什么先兆,他就发火了。
拍着桌子吼道:“你什么意思?”
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搞得顾凡云里雾里的。
“谢主任,怎么啦?”
谢毕升心里一阵恼火,目光扫过顾凡那张平静的脸,他越发有些生气,指着策划方案道:“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整个安平县的人都不作为,空守着一座宝山而不自知。整个安平县,就你一个明白人是不?”
顾凡抹了把汗,自己只不过是如实把数据写上去,反而让谢毕升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顾凡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自己这份报告递上去,说安平县的资源十分丰富,则说明一个问题。
拥有这么丰富资源的安平县,为什么迟迟招不到外资?
能力问题?
还是环境问题?
一方面贬低了***办所有人的能力,另一方面说明了这些人不作为。
如果安平县一穷二白,招不到外资,这事就怪不到他谢毕升头上了。看来说实话也是一种罪啊!
想明白这个道理,顾凡很快就释然了。
谢毕升随手把资料一扔,“拿回去修改!务必在明天交上来。”
陈月看到顾凡回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凡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月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个麻烦。谢毕升究竟想干什么啊?
花了一个晚上,顾凡终于把策划方案做了修改,将一些关键数据做了处理。
第二天交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看了一眼,将策划方案扔过来,“不行!再改!”
顾凡又改了一次,在下班之前交上去。
谢毕升看了眼,又扔过来,还是不行。
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次,顾凡终于忍不住了,“谢主任,那您的要求是?”
自打他从大秋乡回来,谢毕升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我的要求只有二个字,满意!你觉得这东西能让人满意吗?”
顾凡明白了,接过策划方案退回来,气乎乎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下班路上,陈月想要安慰他,和他一起走。
两人刚聊没几句,陈月的电话就响了,是谢毕升打来的,说方案已经让别人去弄了。
顾凡一听就火了。
自己辛辛苦苦大半个月,他说废了就废了,不由有些恼火。
一怒之下,随手将几次修改下来的档案袋朝马路中间一扔。
啪――!
飞出去的档案袋与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档案袋打在挡风玻璃上,马路中间传来一声嘎吱的汽车急刹声。
闯祸了!
顾凡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擦!
怎么就这般倒霉?
还是陈月机灵,拉了他一下,“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陈月拉着跑进了一条巷子里。陈月紧张极了,拍着***道:“你没看到吗?那是县政机关的车。”
顾凡哪注意到这些?
刚才一时气恼,谁知道会这么巧,砸到人家车上?
陈月看到顾凡很不高兴,安慰道:“走,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凡没什么胃口,婉言相拒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顾凡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要想在安平县混出头,首先要把谢毕升解决了,否则还会像这次一样被整。
然而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来,就看到自己出租屋的楼下,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面包车的门突然拉开,四五个混混跳下来将顾凡围住。
“你们想干嘛?”
看到这些人,顾凡马上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到底是谁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凡一时之间也不敢武断。
一名叨烟的男子拿起水管,指着顾凡问,“你就是顾凡?”
顾凡道:“是又怎样?”
“是就给我打!”顾凡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嚣张地吼了起来。手里的水管一挥,其他人都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顾凡先下手为强,一个侧踢将自己正面的混混放倒,接着抢了根水管,又放倒了一个。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顾凡跟一个师父学过半年。原以为进入仕途,不再需要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很快,几个混混都被他打跑了,而他后脑勺也挨了一下。
顾凡回到出租屋内,伸手一摸,日!居然挂彩了!
第二天,顾凡是戴着帽子上班的。
陈月惊讶的问,“你怎么啦?”
顾凡说昨天晚上不小心,脑袋撞了下,破皮了。
陈月有些怀疑,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把脑袋撞了呢?
陈月由此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既然顾凡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三周年策划方案的事,已经被谢毕升交给别人做了,顾凡暂时闲了下来,他就打算去查查资料,充实一下自己。
只是他刚到办公室坐下,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谢毕升在那一头怒吼道:“顾凡,你又干了什么,县长怎么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