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晏明凡双膝一软,不顾还在疯狂流血的脸,跪在傅厌的脚边不停磕头:“厌哥,你给我一个机会,都是弟弟不懂事,弟弟这就给你赔罪。”
傅厌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目光冰冷而又刺骨,“这次的合作,算了。”
算了?
怎么能算?要知道晏父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机会,本想着他儿子顺利接手家族企业,特地给他铺的路。
就因为他的一时狂妄搞砸了!
晏明凡连忙抱着傅厌的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厌哥,别算啊,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你要我怎么赔罪?只要不取消合作,哪怕要我***都可以。”
傅厌轻描淡写:“那就***吧。”
“厌哥,只要你不生气,我这就去。”
说着不等别人拉住,他直奔阳台而去。
不由分说,从三楼一跃而下,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下面有人尖叫了起来。
傅厌却是眼波淡然,“你们看到了,是他自己要跳的。”
在场的人只得点头哈腰称是。
“今天就到这。”
傅厌转身离开。
其他人都朝着苏南乔这个当事人看去,只见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蹲在地上捡晏明凡丢给她的钱。
“苏南乔,你还有没有心?要不是你晏小子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苏南乔捡起最后一张***起身,脸色平和,“我没有拿刀逼他侮辱我,更没逼他***。”
“你就没有一点怜悯心吗?”
“世伯说笑了,我苏家破产的时候各位在哪里怜悯呢?失陪。”
苏南乔告知经理她要早点离开,经理抓着她的手,“你不能走,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走了我怎么交代?”
苏南乔叹了口气,“你不让我走,我也没法给他交代,他脾气很差的。”
“你在***些什么?我......”
一位西装革履的人走来,正是傅厌的助理。
“苏小姐,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苏南乔从经理手中挣脱,在她震惊的眼神中淡然离开。
经过一楼门外时,她看到雪地上躺着的人。
三楼的高度跳下来还不至于死,只不过骨头肯定是摔断了。
晏明凡睁着一双眼瞪着她,口中源源不断有鲜血冒出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她,但苏南乔连头都没有回,大步流星从他身边经过。
今天真冷啊,她身上穿着单薄的工作服套装和薄***,寒风呼呼直往她的脖子里钻。
看着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车,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露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
没有他的命令,她不敢妄自上车。
只好停在车边垂头恭敬道:“先生。”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腰间,声音比寒风还要凛冽,“衣服脱了。”
苏南乔一顿,但还是乖乖听话,“是。”
纤细的指尖一颗颗解开纽扣,脱下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衬衣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身体曲线。
傅厌没有多看一眼冷冷吩咐:“上车。”
苏南乔将衣服丢进垃圾桶,知道他的脾性,便上了后面的那辆空车。
全身被冻得冰冷,一上车就被暖气所包裹着,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
没有傅厌,车厢里也没有那么压抑的气氛。
司机王叔看着她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夫人,你还在做***吗?”
苏南乔无奈笑了笑:“没法子,爸爸住院,我弟弟妹妹还在读书,还有那么多的外债没有还完。”
“哎,可怜啊。”
“王叔,先生这次回来会待多久?”
“不好说,这两年三少爷已经将重心往国内移,怕是以后在国内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这样啊......”
苏南乔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趁机休息一会儿,一边要顾着学业,一边要做几份***挣钱,她的身体早就透支了。
王叔突然开口:“我那天无意中听说,大少爷的情况恶化,三少爷最近心情不好,你小心点。”
苏南乔垂下了眼睫,当年苏家的车撞了傅厌的哥哥变成植物人,傅厌一怒之下拿整个苏家开刀。
苏家破产,爸爸***虽然捡回一条命,也丧失了工作的能力。
妈妈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她们这些孩子只能看着苏家走向末路无可奈何。
苏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而一手遮天的傅厌则是握刀主宰苏家命运的人。
如果他哥哥能醒过来,那他是不是就停止对苏家的报复了?
可是她等了六年,如今傅大少情况恶化,苏家该怎么办?
车子驶入别墅,王叔提醒道:“小姐,到了。”
苏南乔等车一停稳赶紧下车,小跑着到前面给他拉开车门。
她踮着脚撑着伞,替傅厌挡去所有的风雪。
他身材高大,她高高举着伞,卑微之极。
到了门口,她得提前给他拿出拖鞋,然后上楼给他放水洗澡。
傅厌看着一下车就忙东忙西的女人,他随手将大衣丢到一边,步履从容而来。
此刻苏南乔跪坐在浴缸仔细擦拭每一个角落,而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领带自然垂落下来。
他一手撑在浴缸边缘,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抚过她被打得通红的脸。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你的脸受伤?”
对上他冰冷的瞳孔,一如当年。
他站着,她跪着,求他对苏家网开一面。
男人摘下皮手套,弯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该感谢你这张脸,否则就不是家破而是人亡了。”
从那以后她随叫随到,受尽屈辱。
一年前,傅厌突然回国,将她从床上拽起直奔民政局。
领证那天,各地都在播放一则新闻,某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和跨国集团财阀之子结婚。
而她,和那位音乐家有七分相似。
那一刻苏南乔就知道,自己是个替身,对她来说也只是换个身份继续赎罪罢了,并无差别。
所以这门婚事知道的人甚少,连苏家人也被瞒在鼓里。
抛开这张脸,她只是他身边最卑贱的奴婢。
敛下心中的痛,苏南乔木讷开口:“对不起。”
透过散落的发丝看到他那张完美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戾,她赶紧求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飞快将浴缸清洗好放水,将男人的换洗衣物放到一边,这才躬身离开。
傅厌泡了个热水澡心情舒适了不少,倒了杯红酒,裹着浴袍慢慢走向露台。
院子里大雪飞舞。
苏南乔就穿着一件衬衣和套裙,就连那薄薄的***也在洗浴缸的时候脱掉。
她赤着脚跪在冰天雪地里。
苏南乔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脑袋昏昏沉沉。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在大雪纷飞中,男人温热的指尖抚过苏南乔冰冷的脸颊,他问:“疼吗?”
苏南乔意识有些不清醒点了点头,分不清现在是做梦还是现实。
下一秒男人手指狠狠收紧,下巴传来的痛苦让她多了些理智。
“这就受不了?我哥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而你这个始作俑者还好好活着,你就该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