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修!”
…
许轻杳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见她跟凤凰男友程宇结婚三年,母亲惨死,公司易主。
她被程宇卖给毒枭,被凌虐至死前。
京圈三少周谨修为带她离开,身中数弹……
她眼看他倒在血泊里,痛得撕心裂肺。
挣扎醒来。
眸底浓郁悲痛的情绪还未散尽,入目一片茫茫白色。
她大脑有片刻的宕机。
低眸,看清扣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上,那串熟悉的朱砂手串。
她苍白的小脸缓缓抬起。
对上病床前男人深潭般的墨眸,见他好好的站在病床前。
并非为了救她而身中数弹……
梦里的恐惧终于从身体里,被一点点抽离出去。
她缓了缓神,情绪复杂地喊他,“三哥。”
“做噩梦了?”
周谨修松开手,忽略掌心残留的余温。
深眸温和地看着她。
许轻杳眨了眨眼睛,轻柔糯软地“嗯”了一声。
“你高烧昏倒,送你来的同事已经走了。我给许阿姨打过电话,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周谨修的话音顿了下,“你男朋友的电话没人接,你一会儿自己跟他联系。”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
许轻杳脸色骤变地掀开被子,刚想坐起身,就被周谨修按回了床上。
她苍白着小脸,“我要去找程宇。”
“你刚退烧,男人再重要也没你的小命重要。”
周谨修翻脸比翻书都快。
面凉如水,眸色沉冷。
许轻杳想起刚才那个恐怖的梦。
唇角紧抿。
她想立即马上的见到程宇,去确认他并非像梦见的那样。
小手撑着床沿,又要坐起来。
“我找他有重要的事。”
周谨修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漠。
十秒后,他拿开按在她肩头的大手。
面无表情的转身,径自出了病房。
“……”
许轻杳想喊他,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护士见周谨修生气离去。
回头,对病床上的许轻杳说,“许**,周医生是为了你好。你同事送你来的时候,你高烧四十度,这会儿刚退烧,出了汗的身子格外虚……”
“谢谢,我知道了。”
许轻杳礼貌地道谢。
暗自安抚自己,程宇又不会跑,确认梦境不急于这一时。
没一会儿,许丽梅就推门而入。
快步来到病床前,关心地问,“杳杳,你怎么样了,怎么会高烧昏倒的?”
许轻杳看着妈妈,又想到梦里那种清晰又真实的痛楚。
她眼眶一热,就扑进了妈妈怀里。
哽咽地喊,“妈妈。”
“怎么一生病就变成了小孩子。”
许丽梅低眸看着泪眼汪汪的女儿。
想到她高烧晕倒,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反对她嫁给程宇。
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开,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
“你昨天晚上说,程宇的父母要来江城?”
许轻杳一怔。
“等他的父母来了江城,我们两家一起吃顿饭,把你们的婚事商量一下。”
“妈。”
许轻杳鼻尖一酸。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许丽梅无奈的***她头顶发丝。
“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并非嫌他穷,而是你们两个成长环境不一样,三观不同。
婚后你会面临许许多多,你现在想不到的问题,到时再后悔就晚了。
妈妈是过来人,不希望你低嫁也不希望你高攀,只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
“妈。”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奇怪的,跨越到三年后的梦境。
许丽梅这番话,许轻杳定会很高兴。
但此刻,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凌乱。
她一方面不愿意相信程宇是梦里那种阴狠卑劣,不择手段的畜生。
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真的识人不清。
她吸了吸鼻子说。
想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病房的门就又从外面被推了开。
程宇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跟她说话时,喘着气,自责又内疚,“杳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高烧晕倒,接到伯母的电话,就立即赶了过来。”
他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你有没有做个详细的检查,烧退了没有,还难受吗?”
问完。
程宇转头跟许丽梅打招呼,瞬间变得拘谨自卑。
许丽梅压下想皱眉的情绪。
对程宇说:
“你陪会儿杳杳,我下楼给她买点水果。”
“好的,伯母。”
程宇笑得讨好,“我会照顾好杳杳的。”
跟着许丽梅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病房。
他眼底一抹阴冷转瞬即逝。
关上病房门,回头,又恢复了一脸的温柔关心。
“杳杳,来,喝点水。”
程宇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拉许轻杳的手臂。
“我自己拿着喝。”
许轻杳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自己之前,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程宇眼底闪过一丝微愕,旋即把水杯递给她,“慢点喝。”
许轻杳把水杯递至唇边。
突然又抬眸看着程宇。
“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程宇笑道,“这你都闻出来了?是小霜新买的香水,非得往我身上喷。”
恰好窃听**响起。
程宇起身接听电话。
许轻杳的视线落在她给他新买的华为Mate60Pro+窃听上。
耳畔又响起梦里程宇的话,“当初追你,是因为小霜说你是独生女,娶了你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我们的孩子也好跨越阶层,赢在起跑线上……”
梦里的情景,到底只是梦,还是她嫁给程宇之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