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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运气好,我这里还有一颗保命丹。”

药庐长老走进来,将手中的药丸直接喂进了暮沧雩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想吐也吐不出来。

暮沧雩掀开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药庐长老。

“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欺负你。”

药庐长老后退了一步,压了压心底陡然生出的寒意,而后瞪着一双眼睛提醒。

他是个忙人,可没那闲功夫去理会外面的事情。

暮沧雩掩下了眸子。

药庐长老拧拧眉,走了出去。

一连三日,暮沧雩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直到第四日夜。

昏暗的房间里,几道烛火摇曳出微弱的光芒。

暮沧雩从床上起来,无声走出房间,没入夜色。

极冰炼狱中,先前的黑衣少女正在折磨一个犯人。

她肆意挥动着鞭子,凛冽的鞭风让四周的灯盏几欲熄灭。

哧——

忽然间,一道金色的流光射来,封闭的牢房里,数排烛火骤然绽亮。

黑衣少女心头一凛,收了鞭子,转过身来的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

嗖——

一鞭破空,重重地落在黑衣少女的身上,直接湮灭了所有的声音。

黑衣少女摔在地上,疼得痉挛抽搐。

“暮沧雩,你……”

“别说话,让我好好玩玩鞭子。”

暮沧雩蹲下身来,出手封住了黑衣少女的哑穴,在黑衣少女惊恐的目光下,她笑了笑,像个暗夜下的妖魔。

随即,她站了起来。

手上蓄了力量,一条由幻灵力凝结而成的金鞭被她握在手中。

“送你十鞭,十鞭后你若还能活着我便***。”

此声落,金鞭化残影,一道贯穿整个脊背的狰狞伤痕骤然间出现在了黑衣少女的身上。

随即,伤痕爆裂,脊骨乍现。

金光又至,不偏分毫的与上一个鞭痕重叠。

咔嚓——

脊骨尽断。

没有丝毫停留,第三鞭紧随而来,落在了同样的位置。

第四鞭……

第五鞭……

……

最后一鞭落下,暮沧雩看着地上的一滩烂泥,扯了扯唇,伸出右手,五指曲起,金色的灵力化作火焰将整个牢房点燃。

而她从火焰中抽离而出,没入了黑暗。

“你果然***了禁术!”

极冰炼狱的入口,一身森然杀气的狱主目光阴沉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里是暮族的重地,重重秘阵加持,便是族长来了,也不可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进来。

可是暮沧雩却进来了!

她武功被废,又身负重伤,怎么可能进得来?!

而唯有那阴邪强大的禁术,有此能力!

“呵~”

暗夜下,女子嗤笑一声,随即身子陡然消失。

狱主瞳孔猛然间一缩,瞬间拔出了长剑。

却在下一刻,脖颈处骤然一凉。

他的心底,无数寒意窜起。

“禁术?那便就是禁术好了。”清冷的声音徐徐降下,金灵化作利刃,决绝残酷地洞穿狱主的脖颈。

利刃散落开来,化作了点点火焰。

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苍穹星河里,又一颗星子陨灭。

暮沧雩站起了身,望着深邃无垠的暗夜,周身气息沉寂而漠然。

她从深渊地狱里出来,

于繁华人世走上这么一遭,

最终还是要回去。

仁慈、原则,

那是属于人的东西。

而她,并不需要。

她离开了极冰炼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药庐。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一抹血色出现在了嘴角。

她伸手拭去,靠在门上,意识逐渐涣散。

……

翌日清晨,有些灼眼的日光照亮房间。

躺在床上的人儿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却在触及到光芒的那一刻,又闭上了眼睛。

“丫头,昨夜出去了?”

药庐长老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药。

暮沧雩坐起身,凝着他,没出声。

“没有真气疗伤就给我好好躺在床上,别以为我几碗药就能把你给治好。”

“嘿!你还看我。我说的不对吗?!伤还没好就敢乱跑,要不是我昨夜过来给你处理伤口,你就等着在地上睡***吧。”

药庐长老说完,暮沧雩移开视线。

只是下一刻,她眼底寒光骤显,鬼魅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药庐长老的身后。

“诶诶诶,丫头,咱要有良心!好歹我也给你吃了保命丹,还照顾了你这么多日是吧。”

药庐长老倏然转身,身化残影,倒退了数步,才看着神色冰冷的暮沧雩,笑眯眯地说道,

“没想到千人之中难出一个的幻灵师居然能被老头子我撞上!好运气!好运气啊!”

九州大陆上,九成都是练武之人,剩下的一成则是那些可以***古迹中遗留下来的幻灵术的人。

这样的人如凤毛麟角。

“你都看见了?!”

暮沧雩眸色深邃,小脸上布满寒霜。

“没,没都看见。”

药庐长老又后退了两步。

“就看到你去了极冰炼狱,然后出来,杀了那个冰坨子。”

说罢,感觉房间里的气温下降了好几个度。

他抖了抖身子,哈哈一笑。

“丫头,淡定淡定。老头子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放心!”

幻灵师没有完全强大起来时,是最危险的。

因为他们的血液是练武之人最好的补品。

如暮沧雩这般重伤虚弱的幻灵师,更加***。

但是她居然能够走入极冰炼狱那样一个困死了无数强者的地方!

就说明她很强大!

或者说,是她的‘灵’很强大!

暮沧雩眉头微颦,提步上前,却在下一刻,身子一僵。

抬眸,便见药庐长老那张豁然凑近的笑脸。

她心下怒意升起,只想打烂他那无比欠揍的笑容。

居然封她的穴,可恨!

药庐长老收回食指,围着暮沧雩转了两圈,而后寻了处椅子坐下。

“丫头,拜我为师如何?”

暮沧雩轻嗤了一声,没给他分毫目光。

药庐长老一抖胡须,“噔噔噔”地走过来。

“丫头,你别看我这幅邋遢样,其实我还是很厉害的,拜我为师你不吃亏!”

暮沧雩闭着眼睛。

药庐长老喘了几口气,沉默了须臾,眼前忽然一亮,笑道:

“丫头,我告诉你哦,老头子我不是暮族的人,所以我跟你没有仇也没有恨哦!”

还没反应?!

药庐长老拧拧眉。

“丫头,三年前你***的应该不是禁术而是暮族藏书阁顶楼上面被封存的幻灵术《乾坤九绝录》吧?”

观她昨夜对付那冰坨子的手法,是《乾坤九绝录》没错了。

“丫头,让我猜猜,你练到哪里了,可是那第五式——生死两仪术?”

生死两仪,置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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