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启,京城。
陆离刚进城就看到街上满是各式各样的花,今年是宜安一六六年,天启国是从宜安一六六年开始,往后的每年4月要举办盛大的赏花盛宴。
这是由皇上新定的节日,为了表达对大自然的感激之情,庆祝春暖花开,也希望百姓金秋丰收。
而五年后,宜安一七一年的今日是她陆家满门抄斩的那天。
一切还来得及。
此刻,陆离站在陆家的大门外,目光紧紧地盯着门上方那块牌匾。牌匾上的字硕大且苍劲有力,那是父亲写的。
吱!
大门打开了,陆府管家魏康见到日思夜想的身影——陆府的大**。陆离,正静静地站在门外,激动的大喊:“大**,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将军都担心死你了。来人,快来人,告诉老爷和将军,**回来了。”一旁仆人们听到后纷纷跑向府内。
陆离站在门口觉得脚千斤重,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低沉而颤抖,喃喃地说道:“都还活着......”
陆离一步步踏入了府邸,她所走过的每一步,前世那些清晰的画面如同昨日重现,
大哥陆枫在见到妹妹归来的那一刻,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了,但眼角仍带着几丝未褪去的忧虑。他快步走上前焦急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身边也不带个人,爹都急坏了,你要出了什么事你让哥哥们怎么办?”
“你们......都活,不,都在家真好。”
陆枫觉得妹妹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二哥陆鸣见状,温言细语地安***陆离:“你先去见见父亲吧,一直在等你。”
当陆鸣的目光落在陆离身上时,他敏锐地发现妹妹穿着一身质感上乘的蜀锦男装,衣袖似乎有些血迹。
走进屋内,陆离眼里满是委屈,瞬间放声痛哭:“爹,我好想你啊。”。
陆骁见状,急忙关切地问道:“阿离,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爹,爹去狠狠地揍他。”
气呼呼的陆骁已经做好了为女儿出气的准备。
“你告诉大哥,大哥帮你出气。”陆枫挽起袖子,摩拳擦掌。
陆离先看看爹爹,又看看自己的大哥,他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粗犷,不禁笑了:“大哥,谁能欺负到我?我的身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陆骁听后,眼中满是骄傲和自豪:“对,我的阿离,你的功夫比他两个哥哥都好。”见父亲似乎要说出阿离会武功的事情,二哥陆鸣急忙出言阻止,他低声说道:“嘘,爹,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此事保密,在家里也不要说,以免说漏了嘴。”
“对对,要是别人知道了,阿离不好嫁人。”陆枫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陆枫理解错了。
陆离对于二哥所提及的事情心知肚明。
陆家作为一个声名显赫的将门世家,父亲位居朝中要职,两个哥哥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若是让有心之人发现陆家女儿竟然也是武功高强,不免会猜测陆家是否有二心,他们可能会将此视为陆家在朝中的又一种潜在威胁,甚至会引起皇家的猜忌和不安。
她轻轻擦了擦眼泪,坚定道:“爹,哥哥们,我回来了。这次出去,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只依赖你们,我也要保护你们,为陆家尽一份力。”
陆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陆离的头,语气温柔:“阿离,陆家是你的后盾,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爹和哥哥最疼爱的。”
陆枫和陆鸣也围了上来,他们知道,妹妹这次出去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但他们没有多问。
“阿离,你怎么穿了一身男装?你告诉爹爹都去哪玩了?”
陆离不想让父亲和哥哥们担心,眨眨眼睛,“我是女扮男装,在青州买了个庄子,这一路看到了很多难民,他们家都被洪灾淹没,他们为了争抢食物,爹爹他们太苦了。”
“你怎么去青州那么远的地方?”陆骁不解。
陆离自然不会告诉,在上一世,青州是他们战死的地方。
这一世,她要未雨绸缪,定要将慕家血债血偿。
陆枫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沉重地说道:“难民还是那么多。朝廷不是派人赈灾了吗?”
陆鸣:“是,太子亲自去的。”
陆离睫毛微颤,眼里闪过一道凛冽。
陆鸣眸光不明,思量片刻,“爹,阿离定是疲惫了,先别说这么多了,让阿离回去休息休息。”
“对对对。”陆骁好忙陆连忙点头附和,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和关切,“你快去安排人送她回去吧,记得要让她好好休息,别再***心了。”
······
不知过了多久,防风带着吃食匆匆地回到了马车旁边,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劲。
马不见了,只剩下车。
白矾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急忙蹲下身去,连声呼唤赶忙拍醒:“白矾,白矾。”
白矾迷迷糊糊睁眼。
防风焦急:“怎么回事?***呢?”
白矾地摇头,“我不知道啊。”
一种不祥的预感,二人异口同声:“坏了!”
两人赶紧跑到马车前,只见嘴角红彤彤、身上光溜溜还带着一些浅红划痕的慕暨白端坐在车里,马车内还有一套撕碎的女衣。
是女衣!
防风和白矾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确定了,他们没看错!
主子刚刚经历了什么?
两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你俩可以死了。”声音平静但语气中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是。”
“还不快滚去找马?”
“是。”
慕暨白目光锐利,车内的一抹鲜红在眼前划过,同时身边的银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双眸微微眯起,他伸出手指,轻轻拿起那根银针,用指尖搓磨着,那根银针上仿佛还留有余温······
永安王府。
慕暨白穿戴整齐坐在书房里,整个房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防风和白矾低头,连呼吸都是轻的,生怕惹到主子。
“衣服呢?”
防风呼吸一顿,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他没有听从白矾的建议,将衣服丢掉。准确来说是布条。
他恭敬地将布条递上。
慕暨白手拿衣服,凝视那件衣服许久。
***不是有洁癖吗?
难道还有收集女子衣服,不,碎衣这癖好?
防风心中默默佩服,哪个贼女竟然敢强***?还让***留恋呢!
白矾偷摸瞅着自家***,主子这是回味呢?暗暗发誓:我一定得找到这人,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