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时节,一场春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扬州城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屋外疾风骤雨,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垂落成一方晶莹剔透的珠帘。
客栈的床榻上,一名姿容绝代的女子正安然酣睡,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着,如瀑的青丝披散在莹润的肩头。
她生得极为貌美,不施粉黛的小脸风姿绰约,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琼鼻***,云浓绀发,月淡修眉,未妆艳已绝。
恍惚间,她隐约感到温热的大掌落在她腰间。
少女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正伏在她身上。
叶沉烟大惊,还未尖叫出声唇瓣便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拼尽全力想把那人推开。
可两人力气过于悬殊,她完全挣脱不开。
霎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粗鲁地扯开,凌乱不堪。
那人吻得极重,似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她慌乱地躲闪,却被他搂得更紧。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仰起头。
霸道又炙热的气息将她裹挟着,她毫无还手之力。
雕花木窗外,枝头上那朵娇嫩的杏花在瓢泼大雨的冲刷下摇摇欲坠,随时要坠落到泥地里。
她双目红肿,不记得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眼泪,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一遍,又酸又麻。
待那人终于消停下来沉沉睡去后,她踉踉跄跄起身。
从地上捡起衣衫胡乱遮住自己的疲惫不堪的身体,推门离开。
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后的小城仍然处在朦胧中。
浅粉色的杏花瓣被水渍染深,花蕊上还残存着雨珠。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十米,来到侍女竹苓的门口。
一只手拢着衣领,另一只手无力地叩了叩门。
“**,您怎么了?”竹苓瞳孔震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急忙上前扶住叶沉烟的手臂,将人带到屋内。
此刻叶沉烟衣衫不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了无生气。
竹苓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一种可怕的猜想,赶紧拎起水壶倒了杯水递上前,眼睛也跟着红了。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竹苓想拍拍她的背,可还没碰到她,叶沉烟吓得身形一颤。
竹苓收回手,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泣不成声,忍不住心疼自家**的遭遇。
她家**虽出身尚书府,可只是庶出。
再加上柳姨娘并没有显赫的家世,**并不得宠爱,时常遭人冷眼。
好不容易借着看外祖父的名义出府,昨儿个才到扬州,谁知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要是被柳姨娘知道了,还不得心疼坏了。
可怜自家**貌美如花,竟然遭此磨难。
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竟做出如此腌臜的行径。
叶沉烟怔怔地坐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传来的疼痛不断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陷入悲伤的旋涡里,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不久前经历的一切,怎么都甩不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浴桶里。
直到水都凉了她还在里面泡着,像是要把一切都洗干净。
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多出数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那人像是发狠似的不断强迫她…
她茫然地举起手,摊开手掌晃了晃。
暖电影的烛光透过指缝,在她脸上投落一片阴影。
不知不觉中,天空泛起鱼肚白,惊心动魄的这***终于结束。
而她如同柔弱的杏花,被人无情地从枝头上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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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从床榻上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太阳透过雕花木窗照在地砖上,昨夜的荒唐依稀可见。
他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漆黑的眸中泛起凌人的寒意。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竟敢给他下药。
用的还是西域特制的情毒,除了男女欢好之外,暂时无药可解。
呵,看来扬州知府为了让女儿飞上枝头做凤凰无所不用其极。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真是活腻了。
他抬眸扫了一眼地上女子的贴身衣物,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的疯狂,漫不经心地转了下玉扳指。
简短的叩门声响起,他淡淡启唇说了句:“快点给孤滚进来。”
闻言,暗卫墨羽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都是由于他的疏忽,虽然仔细检查了每一道膳食,却忽视了殿内的熏香,才让殿下中了奸计。
“殿下要打要罚,属下绝无怨言。”墨羽恭敬抱拳。
萧熠斜睨着他,日光映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半在明,一半隐藏在黑暗中,蕴***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按军规处置,把祝辛喊来,你可以滚了。”他用冷漠的声调说道。
“属下遵命。”墨羽立即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萧熠余光瞥见散落的衣物间有一枚青玉耳坠,他俯身捡起置于掌心中,慢悠悠地收紧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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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盛,昨夜的雨气逐渐蒸发,地上偶尔出现一滩积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男人身着一袭玄色暗纹蟒袍,领口处用金丝线绣着祥云纹。
他于庭院中负手而立,优越的骨相完全挑不出一丝瑕疵,眉眼凛冽,郎艳独绝。
“人在哪。”他懒懒地掀开眼皮,手里把玩着那枚青玉耳坠。
祝辛从暗处现身,恭敬行礼,“回殿下,知府宋子安以及宋**已经被押入地牢,等候殿下处置。”
祝辛停顿了一会,接着往下说,“宋子安求您饶他女儿一命,他愿意散尽家财来换。”
“哦,是吗?”男人轻嗤一声,嗓音里满是戏谑,“就他那点银子,孤还看不上。”
他收紧手上的力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可惜孤只擅长***,他恐怕要失望了。”
祝辛点点头不置可否,惹到殿下,这宋家父女算是有来无回了。
东临国谁人不知,殿下手段狠戾,杀伐果断,不近女色。
趁着殿下南下巡查,宋家父女还非得上赶着找死,真是咎由自取。
他骨节分明的指节攥着那枚青玉耳坠,一双如寒潭般眸子微微眯起,薄唇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备马,他们父女的命,孤亲自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