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表现得好像是我抛弃了她,你不觉得你们这对母女都很矛盾、很可笑吗?”窃听那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长到我几乎以为乔白君是又在故意拖延时间。
她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挫败与冰冷:“路风,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都会满足。
但作为交换,你现在就得来医院照顾路雨。
你知道我工作有多忙,无法一直守在她身边。
”我轻笑了一声,回应道:“我的条件从未改变,就是尽快办理离婚手续。
至于路雨,作为她的父亲,我能做的就是建议你为她找一个专业的护工。
”不知是我的哪句话触怒了乔白君,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物品被粗暴扫落的声响。
紧接着,是她带着怒意与嘲讽的质问:“路雨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真的要与我离婚,让她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吗?”“怎么会呢?”我语气平和地提醒她,脑海中浮现出林攸生那总是默默站在她身旁的身影。
“林攸生对路雨一直很上心,你可以说这是爱屋及乌。
但路雨自己也一直期待着你能让林攸生成为她的新爸爸。
作为母亲,你应该尽早满足她的愿望。
”乔白君紧握拳头抵在额头上,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你真的能忍受听到她叫别的男人爸爸?”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完全接受。
”三年前,林攸生家族在国外遭遇变故,他回国时狼狈不堪。
乔白君不顾一切反对,将他招为贴身秘书,参与集团核心事务。
去年父亲节,路雨还特意订了九十九朵康乃馨送到公司给林攸生,甚至多次翘课陪他吃饭。
他们的关系,早已超出了我的预期。
而我,在认清现实后,决定继续前行,不再纠缠于过去。
乔白君在电话那头仍不甘心,喋喋不休。
但我已饥肠辘辘,无心再与她纠缠,便不耐烦地说:“下周一,如果你没空去民政局,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关机,踏入了餐厅。
星期一如期而至,乔白君并未出现。
于是,我正式聘请了律师,全权处理离婚事宜。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傍晚,我站在田野间,头戴草帽,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梁森:“森森,姥姥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们回去吧。
”梁森兴奋地应了一声,提着刚摘下的新鲜蔬果,带着我一路小跑回家。
我们有说有笑地回到家,推开门准备与站在门口的外婆分享今日的收获。
然而,一进门我就察觉到外婆的神色有些异样。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客厅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