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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晚回到自己房间,将大把大把的药强行吞进肚中。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指尖上都落满了鲜红。

医生的叮嘱在脑中响起: “司小姐,其实很多病情加重都与病人的情绪有关,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一定要乐观,积极配合治疗。”

乐观,谈何容易。

司晚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陆靳南说的话,靠着枕头闭上双眼。

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她都没有真的睡着。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

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司晚久久失神。

“雨停了。”

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不是一个。

是日积月累,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天,陆靳南没有出门。

一早,他坐在沙发上,在等司晚道歉,等她后悔。

结婚三年,司晚不是没有闹过脾气。

可每次哭过闹过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道歉。

陆靳南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就看司晚洗漱后出来,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拖着一口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

当司晚将协议递t?给陆靳南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

“靳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联系我。”

司晚只和陆靳南说了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后,就拖着箱子出了门。

门外是雨后晴空。

有那么一刻,司晚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

陆靳南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僵在客厅沙发上。

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司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后知后觉,女人走了。

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没把司晚的离开当回事。

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一句话,司晚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比以往还要讨好他。

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

往年这个时候,陆靳南都会带司晚一起回老宅,祭祖。

不可避免会被陆家的亲戚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今天总算只有他一个人。

陆靳南的心情格外愉悦,亲自开车去往老宅。

一路上,迎着春风,从来没有的轻松。

陆家,是个大家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亲戚赶回来祭祖,加上那些个旁支亲属,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和陆靳南同辈的年轻人,就有七八十个,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

陆靳南能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陆家的掌舵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霸道强势,铁血手腕,不仅仅是同辈人,还有长辈,都对他心生畏惧。

可畏惧归畏惧,私下的议论不会少。

曾经的天之骄子,也有被欺骗的时候,还娶了一个弱听的残障妻子……

老宅里。

陆母顾雅早早就吩咐了佣人:

“记住,司晚来后,不许她去待客厅。”

要不是因为陆家家族规定,祭祖的时候,长孙妻子必须在场,她怎么也不会准许司晚过来抛头露面。

只不过,这一次,司晚竟然没有来。

祭祖的众人都很奇怪,往年这个时候,长孙媳妇司晚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巴结讨好着所有人。

今天竟然不来了?

顾雅和几个贵妇有说有笑,听闻司晚不来,好看的柳眉蹙了蹙。

陆家祭祖这么大的事,是她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吗?

她来到陆靳南的身边,温声问:“靳南,司晚呢?”

陆靳南正和小晚候几个玩伴畅聊,听闻此话,眸色冷了冷。

“闹离婚,离家出走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寂静下来,一个个都是不敢置信。

顾雅更是震惊。

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人会比司晚更爱陆靳南。

七年前,陆靳南差点被人捅伤,是司晚以身相救。

四年前,两人订婚,陆靳南去迪拜谈生意,出了事。

所有人都说陆靳南死了,只有司晚不愿承认,二话没说,去找他。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司晚找了他整整三天,终于找到他,没想到遭到他责怪多事……

还有结婚后,不管是生病住院,还是饮食起居,亦或者是陆靳南身边的所有人,哪怕是秘书助理,司晚也是小心对待,生怕得罪了。

这样一个离不开陆靳南的司晚,竟然会在司父死后,提出离婚,选择离开他……

为什么?

顾雅不懂,但庆幸她放过了自己儿子。

“像她这种女人,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离婚也好。”

“她根本配不***。”

陆母一开口,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靳南哥青年才俊,正是大好年华,都被司晚耽误了。”

“我每次看到司晚,就觉得她不像大家千金,没品位,没道德。还是个聋子,陆少能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她也该自足。”

“……”

祭祖一时间变成了司晚的诋毁大会。

好像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和顾雅都忘了,当初司父还在的时候,当初陆靳南地位不稳的时候,有多少豪门子弟想要娶司晚。

也忘了,是陆家的人主动提起,要两家联姻。

以往陆家的人因为陆靳南在,都只是背后议论司晚,可现在是明目张胆。

陆靳南本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些声音,却觉得刺耳。

祭祖后。

他一早就开车离开了老宅。

回到岱椽别墅的时候,天色渐暗。

陆靳南推门进去,本能将外套扔置玄关,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来人。

他抬头看向漆黑寂静的客厅,才意识到司晚走了……

他不耐烦将外套再次拿起,换了拖鞋进去,又随手把外套丢到洗衣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疲惫。

陆靳南去往酒窖,准备拿酒,庆祝司晚离开。

可到了酒窖,看着紧锁的门,他才后知后觉发现,没有钥匙!!

他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因此别墅,只有小晚工,没有固定的保姆佣人。

司晚嫁进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被她一手包办。

陆靳南回到房间,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酒窖的钥匙。

他烦躁的拿起窃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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