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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小叔敬酒。”看她跟个电线杆似的杵在那,薄谨年嫌弃的搡她一把。

并不知女人的心思,瞧她那副怂样,薄谨年只当她是被薄郁的***作吓到了。

如此一来,他越发坚信,她在楼上的时候根本没和小叔打上照面,更不可能有胆子去算计小叔。

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薄谨年难得有耐心去安慰她,“不用担心,自家人跟外人定是不一样的,你规规矩矩跟着我就是。”

“嗯。”孟禾点点头,然后,薄郁就看见她小***一样被他那侄子牵着手往他跟前带。

“小叔。”薄谨年率先打招呼,旋即拐了拐一旁的孟禾,示意她叫人。

顶着男人压力的注视,孟禾勉强挤出抹笑,正要开口,却被薄郁抢先截断。

“侄媳妇,别来无恙。”说话间,那双灼灼的墨眸毫不避讳的觑着她打量。

什么叫别来无恙,孟禾脑子“轰”的一声,险些没晕过去。

薄谨年也注意到男人的用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狐疑的拧起眉头,“你跟小叔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有点默契,但是不多。

薄谨年:“?”

氛围逐渐变得诡异,掌心被汗水打湿,孟禾手指紧攥,勉力维持镇定。

这时,又听得男人不紧不慢补了句,“怎么不认识?这不,刚刚认识么。”

“小叔还挺爱开玩笑。”

孟禾提到嗓子眼的心往回落了落,对上男人鹰隼般的黑眸,恍然间觉得好像...

有几分熟悉。

尚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薄谨年指使她道:“给小叔倒酒。”

别来无恙、久仰大名之类的,都是商场常见的客套话,很多时候顺口就说出来了,倒也正常。

看薄谨年的样子,当是糊弄过去了,孟禾应了声,拿起新开的红酒,往杯子里倒。

旗袍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即便弯腰也不会露锁骨露脖子。

但是吧,那贴身的设计,随着她这么一俯身,臀部的玲珑曲线,被勾勒的更加丰盈挺翘了。

男人的视线存在感太过强烈,纵使低着头,孟禾也能察觉到他在看她。

不知他在看什么,孟禾被盯的浑身发麻,面条似的双腿隐隐发抖,连带着手腕也跟着发抖。

一不小心,酒水沥到了杯外。

“抖什么,我是豺狼虎豹吗?还是,我长得很可怕?”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隐有发怒的迹象。

看着女人不成气候的样子,薄谨年赶紧帮她接话,“怎么会,小叔玉树临风,哪里可怕,阿禾比较内向,第一次见小叔肯定有些紧张。”

随即拉着孟禾斥责,“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语气,听起来倒莫名有几分宠,不过,薄谨年自己是完全没注意到的。

孟禾也是无语,这叔侄俩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你自己可不可怕自己心里没有点数?

正腹诽间,男人挑起眉头向她看了过来,“哦?是吗?”

若说方才酒洒到外面时,男人的语气还算不辨喜怒,眼下,她却真切感受到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危险。

他的意思显然是要她自己答。

鹌鹑是装不了了,又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孟禾一时也不敢贸然应和薄谨年,只能折个中。

“小叔气质非凡,我确实有点紧张,但主要还是累了。”

“昨日因为冲撞父亲被罚跪半个晚上,今天又一大早起来忙活到晚上,双腿酸软,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说是冲撞孟成丰,但根本还是因为他。

听女人这么说,看着她那纸片一样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子,薄谨年不知怎的竟良心发现生出了几分愧疚。

虽然移情别恋,但以苏盈的出身,想要嫁到薄家,不大可能。

她能做的也就是个地下情人,他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太太来做摆设。

至于这个摆设是哪家的千金,倒也没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懂事大度,能容得下苏盈,不叫她受委屈。

孟家家教甚严,当然,只是对孟禾这个亲生女儿,那个养女倒是没有。

孟禾从小就被按着相夫教子的古典闺秀培养,原以为也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纵使有隔阂,碍于家中联姻,要他勉强娶她,薄谨年不是不能接受。

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那般恶毒善妒。

只因看到他跟苏盈做,就把人推下楼梯,闹的满城风雨,致使他和苏盈的地下情当场曝光。

他打了她一巴掌要退婚,她竟跑去跳河***,叫他颜面尽失,挨了家里好一通骂。

那一刻,他对她好感直接降为负数,却也害怕她真的死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不想背负人命债。

好在没死成。

可没死成他又不得不继续跟她订婚。

当警察把人从海里捞上来抢救过来后,他烦躁的把婚书摔到她脸上,开口怒骂。

“孟禾,**是不是疯了,竟然跑去闹***!”

“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别做梦了。”

“既然被你撞破,也没什么好隐瞒,我确实喜欢苏盈,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婚礼照旧,但我只能给你薄家少奶奶的名头,其它的你最好不要肖想。”

是他去告状,才叫她回到孟家受了罚。

那时候他只想出气,可回头想想,对一个落水刚被捞上来的病人,确实有些过了。

说到底,她会那么嫉妒,也是因为太爱他。

其实他并没那么讨厌她,只要她安分,他不是不能跟她和平共处。

沉浸在自己的愧疚中,薄谨年全然没注意到,他小叔和未婚妻之间只有彼此能看懂的眼神交流。

膝盖的淤青的确还疼,但她双腿打颤,自然还有另一层不能说的原因。

“这样。”听着女人那娇滴滴中暗含些许控诉的说辞,薄郁煞有介事的勾了勾唇,“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照顾不周了。”

说话间,长腿一伸,用脚背勾了把椅子过来,对着女人昂了昂下巴示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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