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她一身衣裙便是我们全家一年的用度。”
“成亲几十年,你却从来为我买过一条手帕,一件首饰,你可真有良心。”
陈十安被我说得恼羞成怒,直接冲到妆台边,将我平时装银钱的匣了打开,我冲上前去要抢回我的匣子,被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他从里面抓了些银两,转过头看我:“我以前以为你是贤良之人,现在看来,是个妒妇,你再吵闹不休,我便休了你。”
忠儿进来劝我,一会便不耐烦地说:“娘,以后爹要做官,纳个妾怎么了,你不依不饶的,女人出嫁从夫,夫君纳妾,你怎么还能哭闹反对,也太不贤了些。”
“而且素姨识文断字,又见多识广,有这样的姨娘我都觉得面子上有光,难道要让人知道你目不识丁脸上有光吗?
嫁给我爹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知道跟着学识字,这样如何与我爹想配,日后行走官场,让人知道他夫人是个村妇,他丢不丢脸。”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含辛茹苦地养大,竟坐在这儿说我是不贤之人。
我目不识丁,是个村妇,可我自从嫁给陈十安以来,起早贪黑,***持家务,绣花赚钱,带儿养家全是我一个人,哪里还有功夫学诗词歌赋。
况且每次我和陈十安说想识字,他便说:“你一个女人识那么多字干什么,女子不才便是德,有空多绣几幅绣面赚些银子是正经,下个月要开诗会,每个参加的人需交一两银子。”
我的生活便是这样消磨在了这个家的***持辛劳里,可是,他们却用这个来攻击我,我像是成了这个家最不应该出现的人,仿佛是一个累赘。
陈十安不再理会我的吵闹,热热闹闹开始***持晚上纳妾的事。
只有我在屋里,哭得枕头湿透,这样的夫君,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夜幕已至,陈十安特意请了抬小轿,还将白天提前住到客栈里素娘抬了出来,吹吹打打到了家门前。
喜娘叫着:“新人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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