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幼头疼地***眉心。
如果这个世界能***就好了。
“行了,将灯修好。”
“是。”
处理完这边的事,宋与幼刚回房间,就听放在枕头旁的***响了。
一接通,继母隋雪英略显不满和责备的声音便从电话听筒传来。
“与幼,怎么还没过来?你二叔他们为了你特意回的国,临近中午了也不知道来露个面!学学你姐姐,脸上过敏了,带着面罩都在帮我沏茶,你就不能懂点事?”
宋与幼听着,恶劣地勾了勾唇,“学?学什么?学她***人还是学她脸上——过敏?”
隋雪英瞬间气极,偏又不敢真把宋与幼得罪狠了,只好压着火道:“这是重点吗?阿宴应该和你在一起吧,中午你把他也叫来,一起吃个饭。”
宋与幼想都不想就拒绝,“他没空。”
“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就抽不出空来……”
话说一半,隋雪英又觉得宋与幼夫妻关系不好,对小晴来说未必是坏事,便忍不住讥讽道:“还不是你没本事,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宋与幼毫不吝啬自己的毒舌,“这么多年我也没见父亲去您那住过几次啊。”
或许是说不过,又或许踩到了继母的痛脚,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与幼轻晒一声,收起***。
一抬眸,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安静一直站在门外。
“嗯?有事吗?”
宋与幼心情好时,细眉会微微上扬,安静也是发现这一点后,才敢等在这里。
“先生临走前吩咐,让我为您熬一些甜粥。您要喝吗?”
甜粥?
想到回宋家要面对那些人的嘴脸,必然食不下咽,宋与幼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
不得不说,安静是个很心细的女孩子。
不晓得宋与幼的口味,便干脆分成几小份,且样样都是补气养血健脾养胃的营养粥。
宋与幼拿着勺子一一尝过,随即问道:“是许管家告诉你的吗?”
她自幼贫血,肠胃功能也比较差。
寻常食物于她来说很难消化,但她又偏爱甜口。
所以宋家老宅的保姆每到晚上都会给她熬上一碗香甜软糯的粥。
但这些都是儿时记忆,到了国外,孤身一人,又有谁会刻意去记自己的习惯?
“是先生嘱咐的。”安静没敢说太多。
因为她能隐约感觉到,二小姐对先生似乎存有偏见。
宋与幼愣了一瞬,心底流露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但也不知想到什么,这种情绪转瞬即逝。
“好吧,我知道了。”宋与幼擦擦嘴,起身,“中午我回宋宅吃饭,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提前下班。”
安静瞥了眼只喝了一口就被放下的粥,“……好的。”
……
巫山之巅,一座奢华的古色庭院凌空而建,悬浮于云海之上,仿佛与天相接。
车子驶入庄园,缓缓停在一处院外,头顶牌匾提着‘松风阁’三字,字体苍劲有力,毫不掩饰对世俗的掠夺***。
院内松树挺拔,随风摇曳,松涛阵阵。松风阁中古朴优雅,石径通幽,别有一番意境。
宋与幼下车后,望着眼前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景象,心头一阵恍惚。
当年父亲设计这里时,本意是为怀着她的母亲设计的,以此期盼腹中胎儿是个男孩,好将此地用做书房。
却不想十月怀胎,生下的是四斤八两的她,还因此让母亲元气大伤,没几年就过了世。
后来这里就荒废下来。
直到继母隋雪英的出现。
据说是父亲在外醉酒一时糊涂犯了错。
但不得不说,隋雪英的运气很好。
没过多久,她就被检查出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正因如此,父亲才没舍得让隋雪英打掉这对孩子。
如今,松风阁被里外翻新,隋雪英和宋与晴都住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月,宋彦召也要回来了。
“二小姐回来了!”
去储藏室拿酒的许管家看到宋与幼,笑着迎上来。
“人都到齐了,等您进去就能开始用餐了。”
宋与幼轻点下头,脱下大衣递给站在门口的女佣。
一进门,围坐餐桌前的所有人都朝宋与幼看了过来。
为首坐着的是她的父亲,对于女儿的迟到,宋万兴更在意的是对方愿意过来。
“坐吧。”
“好的,父亲。”
宋与幼看到宋万兴身边空了两个位置,猜到其中一个可能是为褚宴准备的,就随便挑了个坐下来。
“与幼吧?好久不见,居然已经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菜品刚一上,坐在宋与幼斜前方的二叔宋山业便忍不住开口。
宋与幼放下筷子,正准备说话,却见坐在末尾,脸上带着真丝面罩,只露出一对眼睛的宋与晴嗤笑一声道:“都结婚了,哪还算什么大姑娘?”
见此,当中有一人问道:“对了,与幼,你老公怎么没来?”
“那这新婚燕尔的,身为姑爷也该回老丈人家看看,只让与幼一个人来算怎么回事儿。”有亲戚打抱不平。
“不受重视呗,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老公都把握不住,嫁过去了也是个没话语权的。”宋与晴夹了一口菜,幽幽道。
当然,这些话都是刻意压低音量说的。
但不妨碍想让宋与幼听到。
“啪嗒”一声。
筷子被搁在桌上,宋与幼擦了擦嘴,静淡眸子平直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最后,她起身走到宋与晴面前。
“啪!”
清脆的一掌,用力甩在宋与晴脸上。
“记住,人类是灵长类动物,别总干些和人类不沾边的事儿。”
宋与晴被扇得一懵,整张脸一片火辣辣的,“你敢打我?难道我说错了?”
坐在宋与晴身边的隋雪英也忍不住骂道:“宋与幼,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女儿!”
宋万兴眉头皱了起来。
正欲开口,就听宋山业清了清嗓子,拍着大哥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大哥,你对与幼,是有些过度溺爱了。这种场合,等一个女人到了才吃饭就算了,还任由她欺压亲姐姐,往后宋家有难,还怎么指望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