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在乎。
我说:“惊鹊是我南家奴仆,也不知状元郎何时看上了她?不过君子有***之美,状元郎既有心求娶,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有不同意的理。”
我把惊鹊的身契还给她:“你自由了。”
惊鹊感动得热泪盈眶。
李墨白神色复杂,同我抱拳施礼,打算离开。
我又道:“等一下。”
李墨白警惕地回头看我。
门口有下人领着大夫进来。
我指着惊鹊:“劳烦黄大夫替这位姑娘把个脉。”
惊鹊惊慌,往李墨白身后躲。
李墨白又是失望又是厌恶地扫我一眼:“不必了……”
我娘看出了门道,着两个健壮仆妇按住了惊鹊,惊鹊怕伤着胎儿,不敢乱动,只得让黄大夫诊脉,一张俏脸惨白惨白。
“……胎像有些不稳,但不碍事,我开点安胎药……”黄大夫说。
我娘大怒:“不知廉耻的东西!”
惊鹊又羞又怕,满脸涨红,下意识就要下跪认错。
李墨白拉住她:“你已不是相府下人,无须跪他们。”
又道:“南夫人,惊鹊是我未婚妻,还请慎言。”
他以为自己还是太子心腹,新皇近臣,人人都要看他脸色。
我娘气得摔杯子。
我爹凉凉看了他一眼:“状元郎好大的派头,竟敢教训我相府夫人!”
李墨白脸色一僵。
他回过神来了。
“除了胎像不稳,还有其他毛病吗?”我问。
黄大夫摇头:“没有。”
我看着李墨白:“听清楚了,你的未婚妻无病无灾地从我相府出去,以后要是死了残了,可千万不要赖在我相府头上。
“还有,我相府的丫鬟,无媒**,私通外男,按律是可以直接打死的。”
换言之,我可以正大光明打死惊鹊,犯不着偷偷摸摸逼死她。
李墨白听懂了,神色犹疑。
我爹让李墨白滚。
他滚的时候和赶过来的赵思则打了个照面。
听得赵思则急吼吼地喊:“南伯伯,你别急着把锦屏妹妹定给李墨白,你考虑考虑我!”
他脸色一沉,又不滚了。
赵思则是承恩公府的小公子,皇后娘***侄子,我们自幼相识。
他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被全家宠得无法无天。
虽然纨绔嚣张,但也不是不学无术,这次科考他和人打赌,竟也考了二甲三十七名。
勋贵子弟不靠功名,他就是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废物,之后该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前世他来提亲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李墨白。
但我私下对比过,承恩公府的这桩婚事也不错,长辈慈爱,手足和睦,赵思则又是那种没事带你吃喝玩乐,有事替你遮风挡雨的男人。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我家出事后,他一改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家里谋了官职,替我家积极奔走,后来也是他找到关键证据,替我爹翻了案,让我南家沉冤得雪。
这天大的恩情,以身相许也难以报答。
我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