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清婉不喜欢王垚,甚至于打心底讨厌。
原因也非常简单,王垚是长安有名的登徒子,仗着父祖余荫以及姑父是当朝宰相,王垚隔三岔五带着豪奴强抢民女。
抢人之后也不肯好好的对待人家。
经常是百般***后再卖入平康坊,属实***。
李清婉宁可小姑独处到老也不愿意嫁给王垚。
同时李清婉也非常困惑,阿爷为何将她嫁给王垚,还是做小?
长安城内那么多身家清白的小郎,真就找不到她的良配了吗?哪怕找个寒门子弟,也强过给王垚这个******的登徒子做小。
是为了巴结元载这个当朝宰相吗?
可元载在朝中的势力远不如鱼朝恩。
阿爷就算巴结也应该巴结鱼朝恩才对吧?
就算嫁给鱼朝恩义子也胜过给王垚做小。
就在李清婉自怨自艾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随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急匆匆的闯进水榭。
“阿姐,阿姐,好消息,好消息!”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年是李晟的长子李愿,年十五,李家同辈子弟中排行十二。
“十二郎,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李清婉竖起柳眉娇声训斥。
尽管李愿已经长得跟小牛犊似的,闻言还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因为李清婉和李愿的嫡母死得早,之后李晟虽然纳了几房小妾,却再没娶过续弦,所以李清婉对于李愿来说真就是长姐如母,畏惧得紧。
见李愿摆出老实挨训的模样,李清婉叹口气问道:“有甚消息?”
一提起这,李愿立刻又眉飞色舞,一脸兴奋的道:“阿姐,我去坊间打听清楚了,阿爷确实给你定了与王家的亲事,但定亲的并非王垚这厮,而是另一位。”
“另一位?”李清婉一脸的茫然,“王家竟然还有另一位小郎君?”
李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连声道:“有的有的,还有一位,叫王臣。”
“王臣?”李清婉依然一头雾水,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长安城内的公子王孙中间有王臣这么一号?怎么从未听闻?
不过只要不是王垚就好。
反正她终归是要嫁人的。
说起来,她都二十了呢。
换成别家早就儿女绕膝。
……
延寿坊,故太子太师府。
一位公子哥正大发***。
“王臣?一介妾养子也配?”
“什么天降真火,全都是***!”
咆哮间,公子哥将桌上摆件都扫落在地。
“行了,我的心尖尖儿,别气坏了身子。”一个老妇的声音幽幽响起,“相比我们太原王家,临洮李家的门弟确实是低了些,不过李清婉毕竟是李家嫡女,而且年纪轻轻的就在李府当家主事,嫁过来做小也不算辱没我王家。”
“做小?那个妾养子根本配不上李清婉!”
“那小贱种当然不配,我王家也只有你配。”
“待李晟从陇西归来,祖母就央你姑父上门提亲。”
“你姑父乃当朝右相,有他亲自上门提亲,李晟定然不敢拒绝。”
“至于二房那小贱种,死在陇西也就罢了,若是侥幸不死还立了战功,正好将这份战功让给乖孙你,你是他长兄,他让你也是应该的。”
“如此,你也能早日服紫顶起我王家门楣。”
……
“哈啾!哈啾!哈啾!”
王臣连着打了仨喷嚏,顿时不免有些心慌。
不是吧?就淋了一下,该不会又着凉了吧?不会再来一次高烧不退吧?
“九伯,我要喝姜汤。”王臣本着防患于未然的心理,赶紧对李九伯说,“你赶紧去库房找些生姜,煮一罐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