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就回去写自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了!”
谢空青微不可闻地笑了。
“看样子王妃的确是知道错了。”
“回去写吧。”
景稚月挤出个笑点头说好,脚步沉重地往回走。
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谢空青说:“听雨轩中的人看守不利,一人杖责三十,再有下次,全部杖毙。”
福子笑眯眯的应了。
景稚月心下一凉,脚步迈得飞快。
快跑!
次日一早,谢空青休沐在家。
景稚月在睡梦中被无数长刀追着砍了一宿,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书房里,生无可恋的开始念检讨。
“综上所述,妾身深刻的意识到睡得人事不省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
“为避免再出现同类错误,往后妾身定当勤勉激励自身,从错误中汲取教训,引以为戒,时刻警醒。”
“保证人,景稚月。”
她念得声情并茂字字抒情,一字一句透露出的都是强大的求生欲和无声的努力。
只要能保命,念个检讨算什么?
只要刀子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甚至能给谢空青这个狗东西来个唱跳!
谢空青拿了本书挡在眼前,隔着书景稚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忍着不安小声说:“***?”
谢空青慢吞吞的把书翻过一页,听不出任何起伏地说:“甚好。”
景稚月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带着愧色低头说:“***若无别的吩咐,妾身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谢空青嗯了一声,景稚月如释重负转头就走。
书房的门一开一合,谢空青放下手中的书,微妙地勾起了唇。
这人可比预想中的有意思多了……
景稚月万念俱灰的回到听雨轩,坐下没多久福子就来了。
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景连海的案子判了。
本来是没那么快的,可证据过分确凿。
再加上谢空青说了要严查,刑部尚书不敢马虎,来了个快刀斩乱麻,枷锁一上,就要快马加鞭把人往苦寒的西南边塞放。
景稚月想到原主曾受到的苛待就百般来气,听福子说完不满的皱眉。
“只是流放?”
景连海为一己私利造下那么多孽,害了那么些人命,流放就给抹平打发了?
福子的脸上多了错愕,愣了愣苦笑道:“流放对世家子而言已是酷刑,这……”
景稚月不耐烦地说:“那他会死吗?”
福子挣扎着摇头。
“流放之刑不至于要命。”
宣平侯爱子如命,自然也会想方设法为景连海打点好。
罪指定是不能少受,可死就不至于了。
景稚月听了更觉遗憾,痛心疾首地说:“***还是手软了。”
就应该直接把人往死里整!
景稚月暗恼没能直接送景连海归西,意兴阑珊的嗐了一声,摆摆手说:“罢了,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
早晚能吃上景连海的席。
福子头一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长久沉默后干巴巴地说:“还有就是,***说听雨轩中的人少了些,让奴才从内院中再给您拨些得用的人手过来伺候。”
“您看是奴才选好了给您送来,还是把人叫来您选中意的?”
活在内院中的人都知道,贴身的人最是要紧,必须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才可。
可景稚月却出人意料地说:“你看着选。”
她不打算在这里久留,谁来都无所谓。
福子再度一噎,默默点头。
“那奴才午后就把人带来。”
福子刚准备走,外院便来了个丫鬟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