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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殷乌桓探究地看向面前的孟姝,死死盯着她的表情。

刚刚在裴府他还没意识到,现在仔细想想,这辈子的孟姝和裴章,可还没什么交情。

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

是无意为之,还是孟姝......同他一般,也重活了一次?

若同他想的一般,他定要好好问问,没他的准许,孟姝怎么敢防火zi焚,又怎么敢同其他人拉拉扯扯,这般不知自重!

这人哪儿那么多话?

孟姝有些心烦气躁,面上仍旧平静如水,“不过是偶遇而已,我从探春宴出来的便觉得头晕,要不是裴大人及时赶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孟姝这话无懈可击,殷乌桓却步步紧逼,将矛头对准裴章,“又是凑巧?”

“裴大人可是人尽皆知的不近女色,怎么今日也会对探春宴感兴趣?”

“奉命前去缉拿犯官,正巧经过罢了。”裴章亦是滴水不漏,只看向孟姝,“不过是小事,孟姑娘不必介怀。”

殷乌桓找不到漏洞,狐疑地信了半分。

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可从前......阿姐分明没有去探春宴。

“好端端的,阿姐不在家里养病,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不知道家里会为你担心吗?”看着对方颤抖的眼敛,殷乌桓眯着眼,猝然发问。

他话里指责之意太过明显,裴章悄然蹙眉。

孟姝倒是落落大方,只平静地看向殷乌桓,“这是公主头一回下帖子,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叫府里难看?”

难看?

看着孟姝无波的眼神,殷乌桓莫名有几分不舒服。

阿姐以前,从不会这样看他。

殷乌桓忽略不适,倒向软榻后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帖子,就算阿姐不去,又有谁在意?”

阿姐只要做他一人的阿姐便够了。

柔顺、乖巧地住在他打造的金屋里,全心全意地爱慕他,等着他下朝,就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孟姝心中冷笑。

是啊,无人在意。

殷乌桓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他从不考虑她的处境,不知道她一个外姓人在侯府的谨小慎微,不关心她得罪公主后的下场,殷乌桓就像对待一个宠物,只肯抚摸她的毛发。

孟姝淡淡道:“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可以不在乎。”

“我不过客居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一时行差踏错,就要被人诟病,没法不在意。”

殷乌桓不能理解,戏谑道:“怎么会?你是我阿姐,谁敢说你不好。”

孟姝已不愿就着这个话题再与殷乌桓多做纠缠。

何止是现在,就算后来殷乌桓已是万人之上,宫里的流言蜚语也从来没放过她。

孟姝收了声,显然不欲再说。

裴章的目光却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眼前女子面容姝丽,仍旧难掩弱态,似是体力不支一般,正轻轻靠在身后的软榻上。

似乎有些不快,孟姝轻轻蹙着眉,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愁云。

显而易见,她在侯府过得并不好。

想来也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就算得大夫人看重,底下的人难免捧高踩低。

唯一一个近一些的世子弟弟,又是这样不知所谓的个性。

裴章目光不加掩饰,自然瞒不过孟姝。

孟姝回视来人,温婉一笑,从身后解下一个香囊。

香囊针脚细密,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瞧便是用了心思。

这是她上辈子被殷乌桓救起后,在病榻上一针一线缝制的,中途做废无数,这才选出最好的这只送出。

殷乌桓也不过略带了几日,后来就随便赏给了下面的丫鬟,没几日便不知所踪。

“裴大人今日救我,我不知怎么感谢才好。我身无长物,只有女工勉强拿得出手,不过聊表谢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孟姝浅笑着将香囊递出,裴章还没来得及接过,殷乌桓已瞳孔紧缩。

这不是上辈子阿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吗?

怎么竟送给了裴章。

殷乌桓强忍怒气,勉强笑道:“阿姐,这不合乎礼数吧?”

他眼神几乎将裴章手里的香囊盯个对穿,话中尽带冷意,“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心悦裴大人呢!”

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阿姐也不该随意赠给他人!

孟姝没管殷乌桓的威胁,只看向裴章的眼,柔声一笑:“裴大人如玉质含章,圭白无瑕,我就算是心悦,也是应该的。”

她这话发自肺腑,字字真心。

不管是谁,总比殷乌桓狼心狗肺要来得好!

她已选错一次,耳新目明,又是一番新天地。

好,好得很!

殷乌桓不悦地盯着孟姝看了会儿,确认她说这话无改口之意,当下怒火更甚。

上辈子是他救了孟姝,得了一腔真心,现在换成裴章,阿姐便移心改性,对他不假辞色。

敢情阿姐的爱慕便这般廉价,可随意许给救命恩人!

马车已经行至侯府,殷乌桓片刻也不想多呆,当即便跳车下马,丝毫没管车内的孟姝。

这样也好。

孟姝冷淡地瞥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随即收回目光。

裴章跳下车,朝着孟姝伸手,“我扶着你。”

孟姝冲他展露笑颜,将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宽大的手掌当中。

裴章是玉质公子,掌心竟也有些许茧子,许是练武留下的,摩擦得她心头泛起痒意。

被护着安稳落地,裴章跟在孟姝身后,语气复杂:“孟姑娘,你与世子有误会?”

看着孟姝骤然投来的视线,裴章不偏不倚地回视。

他不是天真之人,看得出孟姝与殷乌桓已生间隙,两***约闹得很不愉快。

但从前......他不是没见过两人同行,孟姝对殷乌桓照料有佳,从无不耐。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

如今这般......怕不是因殷乌桓去了探春宴,这才拿他做筏子,故意激怒心上人。

想到这,裴章神情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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