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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云十六年,三月廿十,春,帝驾崩,储君继位,改年号景朝,封正妃南氏为后,举行大典昭告天下。

景朝二年,皇后南氏诞下皇长子,伴七彩祥云而生,身有龙纹胎记,大吉,立为储君。故赐名文承,愿能宅心仁厚,一柱承天,为天下所称赞。

景朝七年,皇后南氏诞下二皇子,却因奸人所害,难产而亡。故赐名文泽,遗惠余泽,没齿勿忘。

天下人皆知,当今圣上与皇后幼时相识,少时相知,后而相伴,伉俪情深。帝后成婚九载,后宫佳丽虽多,皇后却依旧独得盛宠。

可自古红颜多薄命,皇后诞下二皇子后香消玉殒,圣上悲痛欲绝,立誓此生再不立后,并下令遣散后宫。

此令一出,各路朝臣纷纷反对,争执不下,最终各退了一步,让宫中嫔妃自行选择去留。

令朝臣意外的是,大多嫔妃选择了离开这座皇宫,挣脱枷锁。

从她们入宫那日起,便成了家中的一道赌注,赌成,锦上添花,不成,孤立无援。

与其困在这深宫中虚度一生,她们宁愿成为世人***的笑柄。

谁让她们这位圣上够深情也够绝情呢,入宫几年,她们都还是清白之身。

大臣们本是想借着此机会,最好能给自己的女儿争取后位,只是没想到圣上来了这么一出,断了他们的念想。

也有朝臣不信邪,再提立后之事,不料圣上一怒之下,直接将人贬到边疆小城。

有了这一杀鸡儆猴之事,便也没人再敢提立后之事了,左右他们这位圣上是明君,那便够了。

而今圣上膝下只得先皇后所生的两位皇子。

先皇后逝世,二位皇子年幼,便交由太后亲自照看,尚在襁褓的二皇子更是在宁安宫长至五岁,才搬回自己的住所。

·

景朝廿一年,二月廿三,春分。太后六十大寿,特设寿宴与君臣同庆。

日色渐渐褪去,张灯结彩的皇宫就如同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光彩耀人。

所有人都忙着准备这场寿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赶紧的,宴会马上开始了!”

“今日是太后娘娘六十大寿,谁敢出任何差错,我就将他脑袋给拧下来!”管事公公黎全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一排排宫女与***,厉声道。

“是。”

“此次太后寿宴,京中所有达官贵族以及各家嫡小姐都会到场,你们给我把眼睛擦亮了,小心冲撞了哪家贵人,知道吗?”又细又尖的声音传入耳中,宫女***们也都恭恭敬敬的听着。

“是。”

此前早有传言,此次寿宴太后娘娘广发圣帖,宴请京中所有朝臣家尚未及笄的嫡出小姐,便是有意要在这些千金小姐中挑一位入宫常伴左右,亲自教导。

如今二位皇子都长大了,虽未与太后娘娘生疏,可毕竟都是男儿家,太后娘娘心中不免更期盼有位姑***陪伴。

此说法不仅在各朝臣之中广为流传,连寻常百姓间都在谈论,宫中竟也没有派人阻止言论的散播,可见***不离十了。

是以,各家符合条件的千金早在这场寿宴开始前,便被关在家中苦练习一技之长。

若能得太后娘娘亲自教导,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殊荣。

太后娘娘选了谁,便表明了是谁家的靠山,各大臣挤破脑门都希望自己的女儿争气点,盼着这殊荣能降到自家。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过礼后寿宴便正式开始了,每一位到场的小姐都极想在太后面前展现才艺,却又不敢自告奋勇,直到太后主动发话,各家千金才跃跃欲试,望博得太后青睐。

台下的人也都打量着场上那些个生面孔、熟面孔,时不时谈一句这位吴小姐舞艺不错,那位王小姐明明不如传闻中那般。

太后与皇上居高位,时不时点头称好。

再往下,右侧坐着的是秦贵妃,如今执掌后宫中馈之人。这位秦贵妃是除了先皇后外,在圣上登基前便入了太子府的唯一一位嫔妃。

左侧坐着的则是两位殿下,显然都兴致不高。

太子楚文承,年十九,只见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随意的坐在位子上,手上盘着两颗大小适中的夜明珠,不禁惹得台下的千金小姐们侧目与脸红。

文承的长相随父,气宇轩昂,浑身却散着痞气,却不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到底是太子殿下,手中两颗夜明珠的光芒竟都不如他吸引人。他看着台下众人,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邪性。

而身着青色长袍的是二皇子楚文泽,年十四,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不经意间便令人看得失神,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淡漠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同于自家皇兄那浑身不正经的气质,文泽反而相对沉稳,有种超乎年纪的威严。

文泽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一直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台下,时不时揉揉眉心。

他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人多耳杂,闹得他头疼,以往宫宴,他虽会出席,但总受不住喧闹,早早便找借口退席。

可今日是皇祖母的六十大寿,他再不喜也不能扫了皇祖母的兴。

宫内歌舞升平,宾客全至,玉照门外只有守卫和迎接贵人的宫女、***。

趁着管事公公黎全在宫殿内,现下也没有贵人出入,宫女们窃窃私语着:“听说了吗?今日太后娘娘便是要在这些小姐们当中,选一人入宁安宫。”

“是啊,今日各家未及笄的嫡小姐都来了,好生风光。”

“可不是,即便不能选上,能在这宴席上出了一把风头,也是值了。”

“……”

谈论得正起劲时,突然见前方驶来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她们面前。

驾马的车夫长相倒也俊朗,一看便知不止是大户人家,还是讲究的大户人家。

不过敢在太后的寿宴迟来,即便家中官职再高,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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