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是粤圈爸爸的主场。
爸爸事儿最多。
他和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霍司明正穿着人字拖,在大排档嗦生蚝。
点名要喝港奶,还要现场调。
我妈把袋子底最后一点陈茶掏出来煮。
我问我妈:「咱能快点结束吗?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我妈:「别写了,年年第一有啥好写的,写作业不过是让你更适合打工而已。」
我觉得我妈说得对。
我爸却不这么认为。
他俊脸微沉,手腕上的绿水鬼闪出怒光:「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你要好好学学圆圆,她是教育学博士,比你会教孩子!」
他说要带我们去和圆圆一起坐摩天轮。
目的是让圆圆吃醋,回心转意,答应他的求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成之后,他会买走我妈仓库里所有茶叶,价值三百万!
干完这一票,我们可以立马退休回老家!
我妈激动得差点把黑白淡奶洒了。
爸爸脸色愈加不耐烦:「后悔了?哼!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跟你复婚!」
我刚打完一局游戏,闻言,捂住嘴巴,眼角泛泪:「爹地,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你这样怎么做圆圆博士的未婚夫?」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马上就要恼羞成怒。
我妈连忙柔声道:「不后悔,不后悔,我会努力装作追求你的样子,让圆圆姐姐吃醋。」
结果我爸脸色更差了:「什么叫装作追求?你本来就在追我!」
啧,老男人破防了。
我妈早就见怪不怪,镇定自若地含泪回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真笨!哥哥生我气了吗?」
爸爸这会儿脸色才恢复了些。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霍司明,关掉游戏,付给我一百块陪玩费,轻飘飘分开两人:
「知道你深情啦老窦,再不赶过去就迟到了啊。」
他是圆圆和爸爸的亲儿子,圆圆和爸爸结婚生了一儿一女,没过两年就离婚了,后来爸爸二婚娶了我妈。
可他们对我妈并不好,哪怕我妈做小伏低,他们心里还是惦记着圆圆阿姨。
霍司明嗦完剩下的生蚝,趿着人字拖,和爸爸迈着大长腿跨进法拉利。
我屁颠屁颠跟着想打开车门。
他却锁上车门,摇下车窗,眉眼淡漠,头也不抬道:
「你不知道法拉利是两人座的吗?没位置了,你们俩打车去。」
钱难赚,屎难吃。
我朝车尾竖了个中指。
我妈劝我看在钱的分上,再忍忍:
「以后想打工还是想做收租?」
我虎躯一震,收回中指,恭敬地朝车尾鞠了个 90 度躬:
「爹地,走好!」
打工也是对老板喊爸爸,我只不过是提早过上喊爸爸的生活而已啦!
早点喊爸,早点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