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和岳灵珊又行了六七里路,终于看到天上炊烟的源头。
还真是一家酒店!
酒店门前有一棵老树,树上上挂着一张酒帘子。
酒店门前窗栏倚靠着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一见人来,马上端着张笑脸就迎了出去,张口就笑道:“哎哟,两位客官这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没等令狐冲开口,岳灵珊就故作成熟的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我们既要吃饭,又要住宿!”
妇人一听,顿时笑开了花,躬身腰肢伸手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说着将两人领进酒店之中。
酒店就几张桌子,但是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只是灰扑扑的,和华山一比差远了。
妇人将两人领进去后又取了块抹布将两人要坐的椅子和桌子重新擦了一遍,这才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菜?”
岳灵珊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令狐冲一眼,令狐冲笑道:“师妹,今天你做主!”
岳灵珊眼睛一亮,再次干咳两声,当即从腰间取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包,从中取出了桃子核一般大小的碎银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老板娘,你只管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端上来,不够我还有!”
“哦,对了,再给我大师兄上一坛好酒,我要好酒哦!”
说着,岳灵珊还邀功似的看了令狐冲一眼,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对你好吧,还没忘记给你点酒呢。
令狐冲静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尽量的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免得笑出声来。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可省点心吧!
你啪一下把银子砸在桌子上,倒是潇洒了,却没看到那那酒店老板娘眼睛都看直了。
这时,妇人笑道:“二外客官还请稍后,我这就去找我男人让他给你做菜去,保准你们满意。”
说完,她扭着腰肢就走进了后厨之中。
走进后厨后,当即有一个身穿布衣,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媳妇,来人了?”中年男人小声道。
妇人脸上流露出一抹充满贪婪的冷笑,小声道:“当然,还是两个大主顾,都骑马来的!”
中年汉子一听,两眼一亮,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这时,中年汉子谨慎道:“他们什么来头,咱们可别提到铁板了。”
像他们这样的黑店,惯用的都是些**或者***,但一些江湖上的强人高手,可以凭借高深的内力逼出药力。
妇人冷笑道:“放心吧,就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应该是某个门派初出茅庐的弟子,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活该遭此劫难。”
“门派子弟吗……”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道:“那行,我多加一些***的分量!”
不一会儿!
“菜来咯!”
妇人和那粗犷汉子一人抱着一坛酒,一人端着一盘就走了上来。
那粗犷男子怀中抱着酒,眼睛却偷偷盯着岳灵珊看,眼中浮现一抹淫欲。
不过他的眼神马上就被一旁的妇人注意到,当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瞬间让他回过神来。
只是一瞬间,妇人便恢复成没事人的模样,笑呵呵的走上前介绍道:
“二位客官,这菜啊是我们这里的招牌,红烧牛肉,至于这酒则是叫七里香,也是本店招牌,不好喝,咱们不收二位的钱。”
说着,妇人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拿了一个木勺,打开酒坛的封盖,给令狐冲满上了一杯,随后看向岳灵珊,笑道:“请问这位客官要尝尝吗?”
岳灵珊眼睛盯着妇人用勺子中的酒,仔细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似乎还没喝过呢,爹娘都不准自己喝酒。
于是她扭头看向令狐冲,俏生生道:“大师兄!”
令狐冲淡淡瞥了粗犷中年一眼,眼中浮现一抹杀意。
以他的五感,又岂会察觉不到此人刚才充满淫欲的目光?
那粗犷中年被令狐冲瞪了一眼,只感觉浑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道这小子感觉不对劲儿,可别是个高手。
而另一边,令狐冲又恢复了自己懒散洒脱的形象,道:“那就尝一尝呗,不过可不能贪多噢!”
“大师兄,你真好!”岳灵珊甜甜的说了一句,随后指着杯子,礼貌的说道:“麻烦老板娘也给我满上一杯吧。”
令狐冲闻言不由在心中笑道:“你人还怪有礼貌嘞!”
那妇人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给岳灵珊满上了一杯。
“二位慢用,我和当家的再去给你们做其他的菜去!”
妇人说完,拉着一旁的粗犷男子就往后厨走去。
进入后厨后,二人并没有继续做菜,而是掀开一点帘子偷看外面的景象。
令狐冲先喝了一口,皱着眉嘟囔道:“这七里香名不副实啊,感觉像是水掺酒兑的。”
岳灵珊见状,好奇道:“是吗,我尝尝!”
说完,她端起碗,竟一口气直接喝了半碗。
“嗯,一点都不好喝,还是吃菜吧!”
说完,岳灵珊拿起筷子就翻动起了眼前这盘“红烧牛肉”,一边翻一边还好奇的说道:“嘻嘻,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还能吃到牛肉,真好!”
“外面的世界也没有爹娘说的那么凶险嘛!”
“咦,奇怪,我怎么感觉脑袋有点昏……”
“大……大师兄,你怎么突然长出两个脑袋了,好神奇……”
嘭!
说完,岳灵珊的身躯晃了晃,就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令狐冲摇头一笑,旋即站起身来,目光冷冷扫向远处后厨方向。
霎时间,后厨帘子后的二人当即被令狐冲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道:“那小丫头片子都着了道,怎么这小子还半点事都没有。”
不过二人也算是老手,马上就想好了方案,那妇人娇笑着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岳灵珊,当即惊呼了一声。
“哎呀,这位客官菜都还没动,怎么就醉倒下了,唉,都怪我劝她喝那杯酒。”
“这位客官,您站起来作甚,可是这酒菜不合您的胃口?”
令狐冲似是冷笑似是讥讽,冰冷的目光宛如直刺灵魂的钢针一般,令夫人忍不住身子一抖,后退了几步。
“客……客官,您这是要做什么?”
突兀间,妇人突然察觉到,自己夫妇二人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眼前这个男子显然没有受到***的影响。
令狐冲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宛如在看一只蝼蚁。
“你问我做什么?”
“我当然是要……”
“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