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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解绑系统就意味着再也无法联系系统。

意味着再也没有了回去的通道。

我抱坐在床上。

一片冰凉。

房门被突然打开,颀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声音低沉:

「姝儿体寒之症病发,需纯阳之体的女子取心头血为药引。」他顿了一下,「孤记得,你就是纯阳之体。」

他将一把匕首放到桌上,眸色古井无波:

「孤给你机会,主动取血。」

「这是你,欠姝儿的。」

我抬眸看他,只觉面前这个清贵俊美的男人是那般陌生。

那年南下巡盐,裴璟遭到刺杀,是我替他挡了剑,救了他。

而我因此被一剑刺入胸膛,九死一生。

一向冷静自持的裴璟彻底慌了神。

那夜瓢泼大雨。

他抱着我挨家挨户敲门寻医。

哪怕摔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他都将我牢牢禁锢在怀里,抱得异常稳固。

泪水伴着雨水,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狼狈得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他声音嘶哑疯狂:

「溪儿,我定会将伤你的人撕得粉碎!」

「溪儿,我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任何人!」

「溪儿,你要活下来,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空旷寂寥的长街。

他是那般情深意切。

可如今,他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在我受过伤的胸膛上划下刀痕,亲自取血。

心口的旧伤骤然传来一阵刺痛,痛意刹那遍布全身。

痛彻骨髓。

我艰难开口:「为什么?」

他看向我的眸中闪过疑惑。

我强忍痛意,质问道:

「那年雨夜,你抱着我说再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如今你是要亲手伤我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裴璟。你负我。」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声音陡然凄切:

「可究竟是为什么啊?你很爱付晚姝吗?那我算什么?」

他定在原地。

须臾间,慌了神。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声音急切:

「孤怎会爱她,她曾救过孤,救过孤的母后,孤是当恩人对待她罢了。」

「若不是你这段时间对她太过分,孤也不会冷待了你。」

「溪儿……」

他低头就要吻我,被我狠狠推开。

他逐渐平静下来,声音转淡:

「孤是承诺过不会让人伤你,可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扛,这是两码事。」

裴璟好似自觉太过冷酷,轻叹口气后低声哄道:

「溪儿,乖,欠了别人本就要还的。」

「姝儿对孤亦是重要之人,你要和孤一样好好待她。」

重要之人?

我微微皱眉,有些尘封的记忆慢慢显露。

我才想起来。

京都曾盛传付晚姝是太子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付晚姝却早早被许配给镇守边疆的历王,太子羽翼未丰,不敢和皇帝叫板,无奈之下痛失所爱。

此后,太子再未近女色,直到遇见我。

整个京都都说我是付晚姝的替身。

我曾直言问裴璟谣言是否属实。

裴璟笑得不以为意,捏了捏我的脸说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他说付晚姝只是对他有恩而已,说他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我。

我信了。

到头来,却是信错了。

付晚姝就是他的,白月光。

我平静看他,声轻而笃定:

「我没推她,更不欠她。」

「裴璟,你可曾记得我说过,我有系统,但凡你负我,我就让系统把我接走,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我直视他的眼眸:

「我向来,说话算话。」

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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