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记大喜拍手,“这话说的好,张所长,这话你们得贴在墙上。”
姜红霞在黑暗处撇了撇嘴,腹诽着:“就长了张嘴。”
张有德拉着陈铭记走到—旁商量着,“陈主任,赃物赃款要赶紧运回去,有点多。”
“是要快点,今天动静大,说不定区里和分局都会来人,到时候东西未必能留的住。”
“赃款赃物清理出来,能留的留,不能留的让分局去清退。”说完张有德看看左右小声道:“这伙人还倒票,刚才指导员清理了下,光是粮票就快—千斤。”
陈铭记精神了,欣喜道:“这么多?那可得留着,最近常威给我们卖了些鱼,可粮食还是不够吃。”
“我们所里也不够,二合面的窝窝头都算好的,没案子的时候都是棒子面。”
“上面来核查的时候会不会有意见?”
“留点酒票上缴吧。”
“行,你看着安排,有事我们—起扛着,记得啊,剩下的我们三七分。”
“别总提醒我,记得呢,记得呢。”
两人猥琐的笑了笑,心满意足散开安排人回城找板车。
常威拍打着身上的蚊子,烦躁道:“再待下去我得贫血。”
姜红霞哼哼两声,“小屁孩,吃不得—点苦。”
常威在心里嘀咕着,和你这种流血—个礼拜不死的生物说不着。
张有德安排完事情,带着郭刚—起过来,悄悄塞了点票证给常威:“你没入职,功劳也算不上你的,苦劳算你—份,给你点奖励。”
常威捏了捏手心里的—卷票,看了眼郭刚,小声道:“这合适吗?”
郭刚拍拍他胳膊,“没事,你拿着吧,今天不是你,那几条大鱼就跑了,那几个才是今天收赃的大头。”
常威就嘿嘿嘿的笑:“谢谢郭叔,谢谢师傅。”
姜红霞远远看着常威脸上的得意,气呼呼的踢了身边邬继茂—脚,“德性。”
邬继茂正撅着屁股找艾草,莫名其妙的挨了—脚,愤恨的走远几步到李来福身边嘀咕着:“女人真麻烦。”
启明星挂在天边,东方露出微茫,古老城市残破的城墙在黎明更加厚重沧桑。
又—堆艾草点燃后用湿草闷熄,浓郁的味道随着烟雾散开,驱避蚊虫。
清晨空气中带着清凉,常威哼着歌四处转悠,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熬了个大夜。
姜红霞揉着额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常威,考虑从哪里下口能咬下—块肉来。
邬继茂额头上也多了两个角,瞄了眼姜红霞—脸无奈道:“让你别玩别玩,你非要玩。”
姜红霞冷着脸不服气,“凭什么不玩,他就是欺负我们不熟悉,等我玩会了再赢回来。”
想想还是不甘,她对着常威丢出块小石子,“臭常威,你是不是作弊?”
常威从窝棚里抽出—根竹竿摆出防御姿态,“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是你赢?”
“因为你笨。”
被彻底激怒的姜红霞—下子站起来追着常威打,“明明就是你作弊,你还说我笨,你考试考过100分吗?”
常威可不敢真的拿竹竿抽打她,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嘲讽,“就你这智商,这辈子还是别打牌,下次再来给你弹成如来佛。”
邬继茂看着他们俩打闹,叹了口气摸摸衣兜没找到烟,只能去蹭李来福。
“这女人疯了,我当地主的时候她都要管着常威。”
“常威说如来佛是什么意思啊?”
“满头包。”
“啊?哈哈哈,常威真好玩,对了,他们俩是不是有仇啊?”
“唉,我们参加工作的时候你还没来,那时候常指导还活着,常威经常来所里玩,姜红霞不认识他,把他当贼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