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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初早就愣住了,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疼痛没有到来。

直到感受到了一股娇软贴着他的后背,而后随之滑落,他才反应了过来。

下一刻,他的手已经快过了大脑,直接接住了往下倒的温锦梨。

耳边还依旧萦绕着她的那一句“表哥。”

沈京初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还有些难堪。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鞭子在这里还敢往这冲?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需要她给他挡鞭子了?

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了。

冬意着急的要命,都要被吓哭了。

谁能知道温锦梨会突然不要命的冲上去,还给世子爷挡鞭子?

都怪她没有看好小姐,只是小姐刚刚那一瞬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竟是把她都推开了。

“小姐,你怎么样?”

“小姐?”

冬意想从沈京初的手中接过自家小姐,不料沈京初没有丝毫的放手。

她只能不安的跪在那里,看着自家小姐昏迷的样子。

老夫人那边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早早的赶来了。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温锦梨,差点没有晕过去。

又看着跪在一边的沈京初,后背满是鞭痕,有些痛心疾首。

她的娇娇儿,才来几天,就晕了两次。

她接她来不是让她来历劫的。

“怎么,侯爷是不是连老身也不放过了?”

“一起行刑岂不是更好?”

老夫人看向了站在高台上的忠义侯,眼中满是戾气。

她第一次这么的生气。

沈京初是她的乖孙,娇娇又是她的心头爱。

现在她的两个宝贝孙子都折在了她的儿子手中,她怎么可能不气?

从小对沈京初就漠不关心的,如今倒是做了一回“好父亲”了?

老夫人看着忠义侯身旁的连氏,面色也不好看。

“母亲,夫君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夫君气太过了。”

“儿媳也没有能够劝住。”

“只是世子此次确实太过分了一些了。”

连氏这话说得漂亮,既是将自己给推脱的明明白白的,又哄得住了忠义侯。

一句话,不关她的事!!!

“哼。”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

“但是伤了我的乖孙,还有我的娇娇儿。“

”老身就是不应。”

老夫人锐气的看了连氏一眼,脸色不好。

又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儿子,忠义侯一眼,眼中的责怪更甚。

“祖母的乖娇娇。”

老夫人转了一个身,瞬间就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面慈心善的人了,仿佛刚刚那个戾气重的人不是她一般。

“快些把表小姐送回房。”

老夫人焦急得很,不停的摸了摸温锦梨没有血色的脸。

周围的人都忙疯了,叫大夫的叫大夫。

几个丫鬟将将想上前扶住温锦梨回院子,但是根本就扶不动。

温锦梨整个人仿佛都还存在自我意识一般的,不肯出来,只赖在了沈京初的怀中。

脸埋在了男人的怀中,手也紧紧的环着他的劲腰。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口。

让沈京初将人送回了院子。

沈京初本来是不愿意的,脸色很臭,很难看。

但是确实推不开她,犹豫了许久,只能暂时的答应了。

不过,他的脸色确实更臭了。

所有人脚步匆匆,赶紧赶去了表小姐的院子待命。

“这一个月,你们也不必来给老身请安了。”

“受不起了。”

老夫人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眼不见为净,欺负她的乖孙和娇娇儿,就别怪她冷脸。

“母亲……”

忠义侯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夫人根本就不听。

最后的话,都消失在了喉咙处。

忠义侯也算的上是孝子,只是在感情方面粗糙的很。

有时候,很容易在感情中迷失了自我。

就是连氏随便的吹了两句枕边风,他都会相信。

这才是老夫人生气的真正原因!!!

旁边的庄莺莺已经愣住了,看着他们走远,她的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重。

表哥抱了那个女人!!!

怎么可以?

她第一次见表哥如此,竟是还抱了温锦梨。

庄莺莺嫉妒的要发疯了。

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生怕自己没有忍住。

就是手都掐红了,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仿佛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

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沈京初的背影,还有窝在她怀中的温锦梨。

所有人都赶去了表小姐的院子,大夫也匆忙的赶来了。

沈京初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去了沁园。

温锦梨的院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就是叫沁园。

沈京初将人放在了床上之后,依旧不能动弹。

温锦梨瘦弱白皙的小手依旧紧紧的缠着他,不叫他走。

冬意急得很,忙上前去想拿开自家小姐的手。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世子爷要杀人的目光了。

冬意给人盖上了被子,遮住了一点春光。

温锦梨是趴着睡得,所以这次手被拿下来的时候,倒是很是顺利。

沈京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才转身走了。

不过没有离开这个房间,而是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了。

冬意松了一口气,将床帘放了下来了。

沈京初完全就看不到里面了,只知道里面传出了一道嘤咛声。

大夫很快就感到了,看到沈京初的时候,意外的很。

连忙给他请安,很是恭敬的。

但是沈京初却是不乐意了,立刻摆了摆手,叫他去给那朵娇花看病了。

想到温锦梨,沈京初的面色就难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脸色很臭就对了。

因为伤在了后背,所以需要剪开衣服。

冬意给人剪开了之后,看着温锦梨雪白的皮肤上面,满满的都是血痕,血肉模糊的样子,差点没有被吓哭了。

小姐到底是怎么的忍受的住的?

温锦梨虽是昏迷着,但是后背的刺痛,还是让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嘤咛了几声。

声音不大,沈京初也听到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锐利的眸子仿佛是要透过那层薄纱,直接注视着温锦梨。

老夫人随后就到,先是看到了坐在桌子边的沈京初,她的眉头都紧紧的皱着了,特别是在看到他满身的伤痕的时候,就更加的心疼了。

但是看到他坐没有坐样的样子,又不禁的生气了。

怪不得他老子要打他!!!

“京初是不是该给祖母一个解释?”

老夫人手中拿着拐杖,很是生气的,用力的敲了几下桌面。

她是真的生气,虽然她刚刚在忠义侯的面前维护了他。但是她的娇娇儿却是出事了。

“祖母既然来了,孙儿就先告退了。”

沈京初不打算回上一句话,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吊儿郎当的就要出去了。

他刚刚留在这里,就是等着老夫人来。

那朵娇花要不是祖母的心头肉,他才不会留着。

“不许出去。”

“等下让大夫给你看看。”

老夫人最终还是心疼孙子,忍不住的就拦住了人。

这要不拘着他让大夫看看,他是不会自己去看大夫的。

沈京初想了想,又不能违背了祖母 的话,这才重新的坐了回去。

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乖巧,竟是没有反抗就坐了回来。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想那么的多了。

她担心她的娇娇儿。

沈京初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私心的,他想看看,那个女人的伤势如何?

世子爷在这里,下人自是要尽心的照料服侍着。

各种好吃的,小吃的,都一一的呈了上去。

沈京初这会已经磕起了瓜子了。

他仿佛就是一个没事人一般的,该吃吃该喝喝的。

床上又传出了一声嘤咛,很是痛苦的。

大夫在上药,所以确实会比较疼,不过这是对于温锦梨来说的。

对于沈京初来说,他这个伤随便的敷一点药,两日便好了。

“大夫,如何了?”

老夫人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很是担忧的。

卸车磕着瓜子的动作一顿,努力的竖着耳朵在听着。

“表小姐的伤势很严重。”

“加之身子骨本身就弱。”

“只怕今晚会发热起来。”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

这么一个娇娇的姑娘家,竟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实在是可怜,还有……

“那伤势如此,后来可会留下疤痕?”

这才是老夫人最担心的。

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老大夫刚刚在想的就是这件事,听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姐的伤势严重了一些。”

“伤到了皮肉里面,等愈合之后,自是会留疤的。”

“即使有皇室的玉肌膏,那疤痕还是会存在的。”

“不过淡化一些也好。”

老大夫也没有办法了,伤的太深,这不躺一个月,都是轻的。

“还请大夫多多注意些。”

“不可留疤。”

老夫人听完都要晕过去了。

留疤,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的。

女子的身子就像贞洁那般的重要,怎么可以留疤?

留疤,日后是会被夫家给嫌弃的。

“老夫人放心,老夫一定竭尽所能。”

老大夫拱了拱手,离开了床边了。

温锦梨的伤看好了,还有一个世子爷需要看。

沈京初从刚刚就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话,自是把所有的话都听完了。

日后会留疤……

“世子爷,让老夫看看吧。”

老大夫是沈京初院子的常客了,知道世子爷的身子好。

所以也就不怎么的担心他的伤势。

世子爷从小就习武,身体自然健壮了许多。

这不,这才一会,他的后背已经止血了,都没有经过什么处理。

忠义侯甩的那几个鞭子,都像是在挠痒一般的。

沈京初完全就不在乎。

他的心里一直萦绕着一句话,留疤。

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一阵的烦躁。

瓜子也磕不下去了,直接大跨步就出门了。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想这么多。

不过,他倒是越来越怀疑温锦梨的目的了。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手段倒是高明,刚刚来几天,就哄得祖母如此这般。

还有第一次的时候,她见到他的时候,那个表情,有惊慌,又有“惊喜“?

沈京初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是直觉就是告诉他没错。

他可不觉得,这个女人这么久了还会记得他!!!

夜幕降临的时候,温锦梨果然开始发起了高热。

她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上辈子的温锦梨性格娇纵,被徐氏养坏了,空有一副好美貌,却是什么学识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她后来来到侯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梦里,温锦梨又见到了那个马背上的少年。

一身黑色的盔甲,手持长缨,他策马朝她来。

“温娇娇,我来接你了。”

少年哭的不成样子,眼圈都红了。

“温娇娇,我带你回家。”

……

温锦梨不舒服的在床上翻转,她觉得热。

床边,是冬意守着。

她摸到温锦梨发热之后就飞快的打水来给她擦手降温。

一个来回的时间,她突然发现屋里站了一个人。

房间唯一的一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冬意看的不清楚。

是世子爷吗?

她走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她点了灯,看清了床边的一切,哪里还有什么影子?

是她看错了?

冬意忙着自己的,给温锦梨擦手擦脸。

寂静的夜里,只有冬意一直守着。

温锦梨发烧,热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后半夜的时候,她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

“表哥。”

睡梦中,她还是忍不住的呢喃。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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