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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世,年世兰得了这个消息,必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可是现在……

明知自己是个小配菜,还去上赶着当陪衬,她没那么**。

与其浪费一整日坐到臀下生褥疮,还不如躺在翊坤宫听曲儿喝茶吃点心。

“皇后娘娘贵为中宫,尚且不去,本宫怎好僭越?”

年世兰委婉拒绝,没有半点欲拒还迎、假意客套。

苏培盛也有些意外,总觉得华妃有些不一样了,“回华妃娘娘,皇后娘娘同去。”

“……”

明明选秀只有皇帝和太后的,怎么就皇后也同去了?

年世兰不死心,“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知道吗?”

“回娘娘,皇上命奴才传话时,太后娘娘正好在旁边。”

没有那么多正好。

是消息传到寿康宫,太后娘娘亲自来了养心殿,同皇帝说:「皇上宠她,可也要有个分寸,妃嫔陪着殿选闻所未闻。」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娘娘协理六宫,为众妃之首,将来秀女入宫,也是归您管,因而让您也去瞧瞧,若有合眼缘的留下,日后相处也更融洽。”

谁跟他的嬛嬛姐妹融洽?

苏培盛瞧着话已经说清楚了,躬身行礼,“皇上原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出来时,恰好张廷玉大人求见,皇上的意思,晚些时候,会来翊坤宫同娘娘用晚膳,还请娘娘准备着,奴才先行告退。”

前世盼他盼不来,而今烦他,他倒是三天两头过来。

老天爷真是会跟人唱反调。

年世兰扯了扯嘴角,客气道:“多谢苏公公——颂芝。”

颂芝立刻将一个钱袋子塞到苏培盛手里。

这沉甸甸的份量,整个后宫怕是再没有第二位娘娘小主能够拿得出来。

“如何?”

养心殿中,皇帝瞧见苏培盛回来,抖了抖手中的奏折,状似不在意道:“华妃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高兴坏了?”

苏培盛想着华妃娘娘的反应,似乎……没有皇上高兴。

“娘娘激动得不敢相信,连着同奴才确认三遍,还问了太后娘娘的意思,生怕坏了规矩。”

没人说激动一定是兴奋、还是愤怒,或是其他。

苏培盛只是陈述事实,怎么理解,全看皇上自己。

“可有在翊坤宫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尽管在翊坤宫确认过许多次,除了自己,旁人并不能听到华妃心声,但皇帝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想再三确定一下,自己这个真龙天子、是不是老天爷选中的唯一宠儿。

奇怪的声音?苏培盛也是玲珑心思,竟也一时领悟不到皇上的心思。

“奴才愚钝,皇上所说,莫不是翊坤宫……的非议?”

非议?

华妃心里确实没几句好话,算得上非议。

苏培盛这意思是,他也听到了?

皇帝只眼皮抬了一下,“你听到了?她是不是又骂朕了?”

“奴才惶恐,皇上恩宠华妃娘娘,华妃娘娘喜不自胜,怎可能会有非议?”

苏培盛跪了下去,“奴才说句不该奴才说的,华妃娘娘性子虽然张扬大胆,但是对皇上您却是一心一意,颂扬还来不及,怎可能会骂皇上您呢?”

她?

颂扬朕?

皇帝哼了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苏培盛恍然:娘娘口是心非,方才面上并不十分高兴,其实内心乐开了花。

▪体元殿。

好好的一个假期,临时被叫去加班,为了维持体面,吃也不能吃、喝也不能喝,还要腰背坐得挺直。

谁会高兴?

年世兰意兴阑珊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看着门口跪着的人。

她不理解,这么远能看清楚个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谁进宫都是既定好的。

一排又一排的秀女上前又退下,太后眉头越皱越紧,方才她几次侧目,发现皇帝都时不时瞧一眼华妃,心思竟全不在秀女身上。

得空便去翊坤宫,选秀还带着她。

如此偏宠,只怕后患无穷。

也不知此番秀女是否足够出类拔萃,能让皇上的目光从年氏身上挪开。

年世兰撑着脑袋,门口公公报个人名,她便在心中百无聊赖学一句:

【撂牌子,赐花。】

太后左右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

只是华妃坐得离太后远,中间隔着皇帝和皇后,她心里的声音也懒懒提不起精神,所以太后声音听不真切,总像是什么嗡嗡声钻进脑子里。

皇后和皇帝都没有什么异样反应,太后疑心是最近药吃多了,出现耳鸣。

等下结束,得要让太医好好瞧瞧了。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诶!来了!】

外头安陵容在行礼,年世兰内心声音一出,皇帝跟着打起精神来,皇后余光也瞥过来,身子尽可能往她这厢靠些,好听得清楚些。

【鸟妃来了!皇上的容容!】

皇后身子忍不住直了些,睁大眼睛往外看:什么妃?

鸟妃?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封号?不会是本宫死后才封的吧?

皇帝小眼睛聚光一瞧:皇上的容容?这姿色朕上辈子留下来了?

【容貌自然是比不上本宫的,里外也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也就胜在有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刺绣、制香,能歌善舞、性格又像黄鹂鸟一样乖顺,哦,温顺的黄鹂鸟还会割肉取血呢,如此心狠,倒是与皇上绝配。】

皇后嘴角没忍住扬起来:华妃还真是妙人,将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夸上了天,却说与皇上绝配,这不是把皇上踩在脚底吗?

只可惜皇上听不到华妃的心声,否则现在脸都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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