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的父辈是至交好友。我跟陆知文也并不算能说上话的熟人。但陆知文是不可能有所谓尴尬情绪产生的。我也在试图让自己跟陆知文共处一室时,尽量冷静些、自然些。洗完澡出来,陆知文正站在客厅中央,往手腕上系表。...
车熄火,陆知文却没先下车。
停车场尤其安静。
陆知文的声音依然没什么情绪,从我身侧传来时不带一点温度。
「婚前就告知过你我的职业特殊性,我以为你已经知晓得清楚。」
或许正是因为陆知文的职业,他说话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严肃。
让我幻视学生时代严厉的教导主任。
我怕了他了,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低声说:「我知道。」
「如果你对我们这段婚姻有意见和不满……」
我打断了他:「没有意见,也没有不满,我都知道的。」
低声重复:「我知道你忙你常加班你工作时间没定数。」
陆知文转过头来看着我,又说:「婚前你说你想要不被约束的、自由的、有个人空间的婚姻关系。」
我在黑暗里轻撇撇嘴,我那时当然要那么说。
不那么说,我跟他又怎么能成。
但回应陆知文时,我还是显得老实。
我说对,我说今天晚上是我犯浑。
不想他再抓着这件事不放,我微偏头看他,话音里是祈求了。
「晚上被我妈说了,我本来只想开车出去转一圈,刚那话是我乱说的。」
暗影里陆知文的影子动了动,他反问我:「转一圈你在市区把速度提到 160?」
我蒙住眼睛彻底不敢看他严肃的脸:「以后不会了。」
老实朝他保证:「再不那样了。」
「回去了。」陆知文像是终于放过了我。
我听见他开门下车的声音。
提起包,紧跟着他的脚步缀在他后面上了电梯。
到家就彻底是我们两个人独立的空间。
本该是觉得紧张尴尬的。
毕竟不论在婚前还是婚后,我跟陆知文的相处,真的都不算多。
就算我们的父辈是至交好友。
我跟陆知文也并不算能说上话的熟人。
但陆知文是不可能有所谓尴尬情绪产生的。
我也在试图让自己跟陆知文共处一室时,尽量冷静些、自然些。
洗完澡出来,陆知文正站在客厅中央,往手腕上系表。
我愣了愣,抓着毛巾的手一顿:「……你还要走?」
陆知文也是洗漱过的模样,头发有种清爽的湿漉感。
他扣上制式衬衣最后一颗纽扣,回头看了我一眼。
嗯了一声:「晚上值班。」
我靠在门框上看他,是说不出半句挽留的话的。
也不敢说。
只问他:「之前,你没在交警大队啊。」
陆知文低头穿鞋,只简单回我一句:「暂时借调。」
话落回头望我一眼,说了句走。
然后就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