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再不就是追着陆时钊跑,后来逃婚闹得陆许两家至今不来往,如果爷爷在世,根本不会让你做继承人的!”“是呀。”...
“言蓁,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哥哥!”项刻晴终于忍不住站出来。
她痛心疾首道:“我是和你爸谈恋爱的时候怀了孕,两个月后我们分手,他跟你妈结婚,我看他有了家庭,便默默抚养你哥,从没去打扰过你母亲。”
“就算你哥十岁被你父亲领进门,他也不算许家的私生子,我们对你和你母亲问心无愧!你口口声声说他是私生子,试问这么多年,我不疼你吗?我哪里对不起你!”
她说罢,用帕子捂住眼睛直哭。
“许言蓁我忍你很久了!”许西钧心疼自己的妈,又恨又急,冲过来就要打许言蓁。
其他人赶紧拦着,许慕心疼地搂住项刻晴,场面瞬间闹哄哄乱成一团。
许言蓁始终神色淡漠,拿起茶杯在手中掂量两下。
许慕多年专用的紫陶杯,够沉的。
而后,她扬起来,砸在地上。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会议室静了下来。
许言蓁扫视一圈,只觉可笑。
这就是她出生的家庭。
母亲死后,人人各怀鬼胎。
父亲不爱,继母会演,同父异母的哥哥把她当仇人。
她在榕城哪里还有家。
许言蓁拿出包里的一份档案袋,拆开放在股东们面前。
“各位伯父都是跟着我爷爷打拼过来的,认得他的印章和字迹,遗嘱是他亲笔所写,你们看看吧。”
许家三人同时愣住。
还有遗嘱?他们怎么不知道!
项刻晴一把抹去眼泪,急急挤进股东们中间。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许家老爷子许忪乔的字迹。
上面只写了几句话:繁星掌权人只能是我孙女许言蓁,如有变故,还望各位老友帮扶一二,总裁之位不可旁落。
落款处是许忪乔一贯苍劲有力的签名,以及早已经随他长眠地下的印章印记。
有人捧起遗嘱,眼睛红了,“这,真是老先生的字迹!这是他的亲笔信!”
“不可能的!爷爷立遗嘱怎么交给许言蓁,不第一时间交给你们?伯父们别信,这是许言蓁伪造出来的!”
许西钧大声反驳,已经彻底慌了。
他们费尽心思才把许言蓁踢出繁星,绝不可以前功尽弃!
“字迹可以伪造,印章能吗?”许言蓁没看他,看着各位股东。
这些人都是跟在她爷爷身后打拼过来的,成立繁星时,爷爷亲自带着他们去做了印章,封在保险柜里,就是为了以防突发事故,带有印章的东西可以证明些什么。
其中钟杰是这些股东们中地位最高的,被许老先生救了一命后,便誓死追随他五十年,连许慕都要恭敬叫他一句老大哥。
许言蓁又看向他,“钟叔,您觉得呢?”
钟杰沉吟片刻,在无数道目光中开口了:“嗯,这确实是老先生的亲笔,那就按照遗嘱,让言蓁做继承人吧。”
“钟大哥!”许慕急得脑门冒汗,“这可是关乎繁星未来的大事!”
许西钧垂着脑袋,狠狠握紧拳头,浑身透着一股不甘心。
钟杰看看他们父子俩,目光复杂。
许西钧年轻有为,比他爹还会打理公司,其实他很情愿繁星交给这孩子。
可是比起这些,他更看重恩人的嘱托。
无论许言蓁再任性无能,无论繁星交在一个逃婚的白富美手里有多前途黯淡,他也必须这么做。
“言蓁,我们可以让你做总裁,但你哥哥必须是副总,协同你打理公司事,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也是为繁星考虑,你没意见吧?”
许西钧深吸一口气。
项刻晴和许慕更是直勾勾盯着许言蓁,不似刚才那样紧张着急。
副总也行,权力大,总有一天会踢开许言蓁这个草包,成为繁星的掌权人!
众目睽睽之下,许言蓁嫣然一笑,唇角浅浅荡漾出弧度。
“这种废物我不要,要么降职做宣发部组长,要么另谋高就吧。”
钟杰缓缓皱眉,沉默不语。
许西钧气得全身发抖,眼神凌厉地盯紧了许言蓁。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再不就是追着陆时钊跑,后来逃婚闹得陆许两家至今不来往,如果爷爷在世,根本不会让你做继承人的!”
“是呀。”
许言蓁坐下来,托腮思考道:“我的好项姨从小撺掇我吃喝玩乐,后来知道我暗恋陆时钊,便说我迟早都要嫁人,不用学着经商,你说,到底是谁不想让我做这个继承人?”
钟杰微微皱眉,扭头用眼神询问项刻晴。
项刻晴无措几秒,结巴道:“那、那是我心疼你,女孩子家家的不想你受累,你怎么能误会我一片好心!”
“那就来说说你的好心,还有你冠冕堂皇的解释。”
许言蓁又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铺开了摆在桌上。
纸上印着满满当当的银行卡流水和各种开支。
“你说你自己抚养儿子从不打扰我母亲,可从许慕和我母亲订婚开始,你就在花着他的钱养胎。”
“你生下孩子之后,十年来你们见了无数次面,过生日约会吃情侣餐,甚至一起带孩子去各种游乐园。”
“项姨,你这是知三当三啊,你儿子不是私生子是什么?嗯?”
许言蓁歪了歪脑袋,指尖点在项刻晴和许慕的一张聊天记录上。
钟杰跟着看去。
聊天中,项刻晴抱怨许慕没本事给儿子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好好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可刚才项刻晴哭哭啼啼的,理直气壮说她不是小三,说她从不愧对许言蓁。
项刻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西钧觉得丢人,半天才从牙关里蹦出一句话:“现在各位伯父都老了,除了我还有谁能撑起来整个繁星?”
“有我在,还轮得到你撑?”
许言蓁轻嗤,将另一份对赌协议拿出来。
她包里鼓鼓囊囊,全是和这家子算账的东西。
这对赌协议拿出来,总算是掏干净了。
“半年之内,我会让繁星的收益率提升十个点,如果做不到,总裁的位置送给你,连股份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