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遥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语气里满是焦急。“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赶我出去?我做错了什么。”孟知浔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冷漠。“孟秋遥,他们听见了。”...
孟秋遥其实不叫孟秋遥,她本来姓阮,父母也是京北豪门,和孟家是世交。
可就在七岁那年,两家约着踏青,阮秋遥闹腾着要坐孟家新买的跑车,孟知浔就上了阮家的车。
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发生车祸,阮母和司机当场死亡,阮家的车烧起大火,阮父拼命把孟知浔推出去救了他一命。
一夕之间阮秋遥就失去了双亲,家中亲眷忙着瓜分财产,把她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待了三天,最后,是孟知浔如天神降临般,将她接了出来。
那时,他就那样蹲在她面前,将小小的她温柔而又心疼的抱进怀中。
“秋遥,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阮秋遥就这样变成了孟秋遥。
毋庸置疑,这些年,孟知浔是待她极好的。
圈子里的人都戏谑他是个妹控,上学时迫不及待等着放学回家陪妹妹,工作了宁愿熬夜处理集团公务也要准时到家陪妹妹。
天之骄子孟知浔,这辈子只对三样东西认输,孟秋遥的眼泪,孟秋遥的撒娇,还有孟秋遥。
只要她叫一声哥哥,他能把命都给她。
偏偏这么多年,她连一句哥哥都没叫过。
一开始他以为她只是不适应,可后来,才知道真正原因。
也是从那天起,他收回了对她的所有偏爱。
孟秋遥走到天黑才到家。
她一进门就看见孟家三口和钟灵毓坐在餐桌前,正热络地聊着家常。
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孟秋遥。
她站在阴影里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嘴里满是苦涩。
最后还是王妈发现了她招呼她洗手上桌。
孟知浔桌前放了一大堆虾壳,他正低着头专心地挑鱼刺。
孟秋遥看着满桌的海鲜,并没有动筷子。
莹白鲜嫩的鱼肉放进了钟灵毓的碗里,她从碗里夹了一块虾肉喂给了孟知浔。
孟秋遥看着对面的钟灵毓羞涩一笑,拿起餐巾细致地给孟知浔擦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贴在一起说小话。
孟母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意,说孟知浔最爱吃虾,夸钟灵毓贴心。
听见这话,孟秋遥的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因为她海鲜过敏,家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类食物了。
这顿晚餐接近尾声,孟秋遥什么也没吃。
孟知浔的注意力一直在钟灵毓身上,毫无察觉。
反倒是钟灵毓发现了孟秋遥干净的碗,她夹起已经冷掉的鱼肉,送到孟秋遥碗里,语气里满是关心。
“都怪我话太多,害得妹妹都没吃什么东西,你试试这块鱼,味道很好呢。”
孟秋遥没有任何准备吃的动作,她低下头,试图掩住眼里的黯然。
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钟灵毓满脸委屈。
“知浔,妹妹是不是嫌弃我呀?”
孟知浔面色沉了下去。
“吃下去。”
孟秋遥压抑住喉咙里的哭腔,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
“我过敏吃不了。”
孟知浔的语气不容置疑。
“过敏也不过起点红疹罢了,鱼肉是你嫂子的心意,吃了吧。”
孟秋遥抬起头看着他不满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以往她误食过一次海鲜,起了满身的红疹,孟知浔急得不行,深夜里把全城皮肤科的医生都召集了过来,一直守在她身边彻夜未眠。
眼下,孟知浔却为了讨钟灵毓欢心逼自己吃鱼肉。
往昔今日种种浮现在孟秋遥心头,让她心中酸涩难耐。
她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鱼肉夹起来放进嘴里后,就默默起身回了房间。
半夜。孟秋遥就因为过敏发烧了起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将自己紧紧埋在被子里,无意识地说出了内心隐藏的秘密。
“孟知浔,你分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要用女朋友逼退我……”
守在床边的孟母和孟父听见这呓语梦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孟秋遥竟然是这种心思。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孟家的脸面都要丢尽!
孟家灯火彻夜未熄。
孟秋遥的身体第二天下午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睁开眼,却看见几个阿姨正在房里收捡东西。
“陈姨,你们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小姐,老爷夫人说您醒来后就要搬出去,所以让我们把东西都整理一下。”
陈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孟秋遥愣在当场。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上打起了冷颤,没穿鞋光着脚就往楼下跑去。
孟知浔一个人坐在大厅,似乎在等着她下来。
孟秋遥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语气里满是焦急。
“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赶我出去?我做错了什么。”
孟知浔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冷漠。
“孟秋遥,他们听见了。”
短短几个字,却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她头顶炸开。
昨天她烧得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孟父孟母听见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她一下就崩溃了,眼泪汹涌而出。
“所以,他们也不能够接受是吗……”
这话一出,孟知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冷冷的拂开孟秋遥的手。
“没人能够接受!”
“孟秋遥!我们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