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倚笑此时一边咬着葱油饼儿,一边冲着***那头欢喜地道:“柳韵儿,我跟你说,姐姐我这次又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了。”
对比她的欢声笑语,电话另一头的柳韵可就有点儿兴意阑珊了,只听到她十分无语地道:“不就是江南吗?我都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什么好值得你炫耀的?”
梦倚笑没有留心柳韵情绪的变化,还是兴奋的冲着窃听嚷道:“真的,真的有个特好玩的地方。”
另一边地柳韵轻轻喝了一口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大小姐,你是想坐下喝喝茶听听小曲儿,还是出去走走吹吹风儿?我跟你说,别看江南被那些人传的神乎其微的,其实在江南就这两件事儿干。”
这边梦倚笑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葱油饼,仔细的嚼着柳韵的话:貌似真的是这样,在江南好似真的只有这两件事儿事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对,这不是重点。
忽的她猛地一抬头,快速的吞下那口中的葱油饼,急急地道:“柳韵儿,你听我说,真的,这次真的有个好玩儿的地方,我跟你说那个黍亓古镇真的很有趣儿......”
柳韵一脸无奈地说:“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然后插上耳机,一脸嫌弃的把窃听放在一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听说江南黍亓古镇有个千年古刹,特别邪门儿......”
梦倚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着窃听说。
闻言,柳韵心头一阵冒火,大声的嚷道:“梦倚笑,你不要告诉我,那里闹鬼。”
梦倚笑一惊,顾不得嘴里的葱油饼,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神情好似在控诉柳韵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却不道德的没有告诉她一般。
柳韵“怒极反笑”的把键盘重重的一敲,连连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说说你去的那一个地方是正常的?不对,是你做的哪件事是正常的?远的不说,就拿上次咱们去丽江来说吧,镜同他们都是到什么古庙祈福,***的倒好,大晚上的不睡觉拖着我去什么坟园,等什么吊死鬼!结果吹了***的冷风,两个人都冻成狗了,都没看到什么吊死鬼,平白无辜的被镜同看了笑话。”
最后干脆的将那屏幕往下一板,似是跟梦倚笑较真了。
梦倚笑尴尬地干笑了几声,“额......淡定,淡定。”
话音刚落,立马就传来柳韵的破骂,“淡定,淡定个毛球,妈的,气死我了,气的我脏话都说出来了。”
梦倚笑更是“火上浇油”地又问:“柳韵儿,你是不是喜欢班长(镜同)啊?干嘛那么在意他的看法?”
一边狼吞虎咽的吞下那最后一块葱油饼,一边又把手举得远远的将那窃听伸向远方,尽量不要让自己听到那边传来的狮子吼:
“梦倚笑!我跟你认真的!”
梦倚笑横手将嘴一抹,把窃听轻轻放在耳边,笑着道:“柳姐,别生气,等姐姐回来给你买冰棍儿吃。话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镜大班长啊?”
柳韵似羞似怒大声地吼道:“你给我滚!”吓得梦倚笑手一抖,差点儿把***给抖飞了,梦倚笑捧着窃听,之间屏幕已经熄了,传来那一声声
“嘟嘟嘟......”
梦倚笑傻呵呵地对着窃听说:“哟~还害羞了......呵呵。”然后潇洒的大手一甩,将***揣进兜里。
却发现周围的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神神叨叨嘀嘀咕咕的。
梦倚笑眉眼一转,身子一摆,朝着人群大声的吼道:“看什么看,滚。”
拥挤的人群立马散开了,纷纷让出中间的大道来,梦倚笑挑眉一笑,大摇大摆的走着。
只听见人群中细细碎碎地声音传来:
“这人脑子有病吧,一会儿疯一会儿颠的。”
“大概是吧。”
“我就没见过这么的女的。”
“就是,就是。”
......
梦倚笑无语问苍天,只得快速的跑开。
跑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在吆喝着卖糖葫芦,梦倚笑跑上前去,随手取下一串糖葫芦,一边付钱一边问道:“老爷爷,你知道那黍亓古镇怎么走吗?”
闻言,老人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找补着零钱,乐呵呵地笑道:“黍亓古镇?这里不就是吗?”
梦倚笑接过钱,尴尬的挠了挠头,又问:“那这里是不是有座特别出名的古刹啊?”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芦。
老人笑呵呵地说:“原来小姑娘你也是去祁佛的。翻过那座山,前面就是了,若你实在找不到路,就跟着那个灵车走吧,他们也是去泞佛寺去祈灵的。”说着说着,又指了指前面缓缓走来地一队人马护送的那辆白色车轿。
“灵车?”梦倚笑顺着老人的手看过去,只见几十人身穿清一色长袍,面无表情地跟着一辆白色外形的车轿,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来,奇怪的是那个所谓的灵车竟然是无人驾驶,自我通行。
梦倚笑一惊,手一抖,糖葫芦都差点儿掉地上了。
还有坐着灵车去古刹?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这是什么风俗?
梦倚笑无语地又问:“老爷爷,这灵车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人摸了摸胡子,看向梦倚笑,“不知道?”梦倚笑呆愣地点了点头,老人摆了摆手,说:“你不是有***吗?不知道的那就百度吧。”
然后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继续吆喝着他的糖葫芦,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梦倚笑。
虽然老人家的建议很好,可是梦倚笑很懒,就算自己再怎么好奇,她也懒得去百度,还有,就算百度,也不一定能有她想要的结果。
就这样,梦倚笑跟着那灵车一路边吃边玩儿的就到了那泞佛寺。
进了泞佛寺,就立马被那满园春色所震惊。浅草茸茸,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更有那流水曲觞,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虽然寺内人来人往,但却是一片安详,静谧无边。
忽的有人吟弄风月故作玄虚地道:“其他地方都是秋意正浓,这里倒好,‘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未免也太邪门了吧。”
梦倚笑闻言冷笑一声,眼睛一翻,淡淡的道:“昆明四季如春,你怎么不说邪门儿?真是丑人多作怪!”
言语之间活生生的似一个典型的宫斗剧活不过一集的炮灰,喜欢花样作死。
那人十七八岁,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闻言立马挽着袖子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梦倚笑眼睛一白,不屑地“切~”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人,然后直接转头离开。
人家都是惹不起躲得起,而梦倚笑则是惹了你又怎样?我躲!
梦倚笑这无赖之举,气得那人嘴角咧咧的,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说这也是佛门重地,又久负盛名,自是不可惹是生非的。就算那人心中有气,也无法明目张胆地跟着梦倚笑斗气儿。
......
然而注视着梦倚笑那远去的背影不仅仅那个愤怒的少年,还有那一朵朵美丽的雏菊花,唯一一个象征着秋的正常的生物。
“寂大哥,你怎么了?”
枕恋见寂岚目光深邃,一直凝视着远方,眉头轻皱,便关心地问道。
寂岚收回目光,卷起花帘儿,身子一低便钻进土里,看着那跟着下来的枕恋轻声地道:“没什么!只觉得那女子十分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枕恋望着寂岚,轻声地道:“寂大哥,你别着急,总会有想起来的那一日的。”那声音温柔得如风似水,一听就像是一场***雪月的相约。
寂岚又烦躁的探出半个头,无可奈何地望着天,叹着气道:“枕恋,你说那千年之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经历雷劫,那也不至于灵识尽无啊?”说着说着就急急的抖了抖身子,抖落了半数的花瓣儿。
枕恋正要答话,却听得有人惊讶地道:“这院里没有起风,怎么这菊花就瞬间落了一地,真是奇怪。”枕恋连忙一挥袖,扬起一阵清风,然后又幻作一丛白茶,遮住寂岚那簇菊花。
那人被那风迷的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地沿着那青石路朝那远处走去。
待那人走远之后,四下寂静之时,那丛白茶慢慢枯萎,化成一丛青草,隐在那淡电影的菊花之中。
枕恋轻轻地道:“寂大哥,我也不知,只是当我寻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拜入六祖禅师门下,决意在泞佛寺修行。”
寂岚摇了摇头,那朵朵菊花也跟着他晃了晃身子,风吹过,寂岚轻轻地道:“这我知道,枕恋,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话语之中,颇为无奈。他的记忆已经遗失千年,虽然一切从头再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找不回那段记忆,他就总感觉自己不完整。
“嗯嗯——”枕恋认真的想了想,又道,“没有。我知道的全是你知道的。”
一旁的百灵鸟忽的欢快地笑了起来,扑腾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说:“枕恋,你对寂大哥的爱还真是毫无保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