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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恋心事被戳破,转头看着那百灵鸟,气得一拂手,“闭嘴!”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寂岚,细细观察他的神色,而寂岚心知枕恋对他心意,但是自己无法回应,只好左顾右盼似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般。

“嗯~嗯~嗯”那百灵鸟被枕恋施了法,无法言语,扑腾着翅膀饶着二人转来转去,嗡嗡声嗡语的更是惹人心烦。

枕恋又是一抬手,重重地一甩,将百灵鸟定在那松针树上,道:“你太吵了,先安静一会儿。”

......

梦倚笑见这泞佛寺除了满园春色之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早早的回了厢房,草草洗漱一番就入睡了。

是夜,另一边寂岚也干脆化形坐在那花坛之上,静静的望着天上地那一轮明月。

自白日见过梦倚笑之后,寂岚就一直眉头紧锁,心神不宁的,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反正就是无法静下心来修行,脑中一直闪现着梦倚笑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

他也不知到底是在忧心什么,只是觉得心头十分烦躁。

但是,他却十分清楚这一切都与梦倚笑有关,就是那个在院里无法无天的那个女子有关。

枕恋也静静地站在寂岚的身后,不言不语的陪着他。

微风轻轻拂过,月光如水,白晃晃的一片晶莹,两人心思各异的沉默着。

夜,寂静的出奇。

忽的寂岚起身,朝那东边客居的厢房飘过去,枕恋急忙跟上,问道:“寂大哥,你去哪儿?”

寂岚停下转头看向枕恋,神情有些激动地道:“枕恋,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去找那个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千年之前的记忆找回来。”

他要去找她,他一定要知道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千年之前,他与她之间一定有一种似是而非的关联。

不然今日遇见她,他的灵海也不会会晃动的那么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一般。

枕恋闻言,微微蹙眉,见寂岚竟然对梦倚笑上了心,心中不由得吃味,便道:“她就只是一凡人。”

寂岚此时一直想着如何找回记忆,并未仔细留心枕恋的情绪。

听枕恋如此说梦倚笑,寂岚也只是有些疑惑,略微皱了皱眉,随即又郑重地道:“不知道为何,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是帮助我恢复记忆的关键。而且我那断损的灵骨今日好似修复了一些。”

千年之前历经雷劫,寂岚伤了灵骨,碎了灵牌,幸得遇上六祖禅师,耗尽十年心力替他重塑灵牌,又收留他在此处修行,以望来日重登极乐。

灵骨损伤修复不易,辗转千年已过,寂岚还未完全复原。本应修行千年的他,却因灵骨损伤,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千年已过,却只有不到一百年的修为。

枕恋虽然极为不想寂岚与其他女子有牵扯,但是今日寂岚灵骨凭白复原,而事关寂岚修行,那寂岚去见梦倚笑,由不得她阻止。

思量再思量,终决定陪着寂岚一起前去。于是她上前一步对上寂岚,似是漫不经心的轻声道:“那我陪你去。”

寂岚想也没想就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你先回去。”

无论何种情况,妖界都不能干涉人类一切事务,若违此例,必遭天谴。

枕恋心知寂岚不让她前去是为自己好,可是寂岚如今修为不到一百年,无力自保,心中十分担忧,还想再争取一二。

却见寂岚眼眸一沉,只好先应付道:“那寂大哥小心,听净和长老说,最近有一大批魔界子弟在附近游荡,不知是在寻找什么,你小心一些。”然后另做打算。

“嗯。”寂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静静地看着枕恋转身离开,待枕恋不见踪影之时,他才转过头来,继续朝着厢房前行,此时暗处的枕恋摄像机悄悄跟上。

寂岚寻到梦倚笑之后,穿过木门,潜入梦倚笑厢房内,枕恋趴在窗台,仔细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寂岚飘到梦倚笑床前,看着梦倚笑那沉静而又安好的睡颜愣了愣神,抬起的手怔了怔,不知该不该放下。

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怕是不好吧,他想。可是白***又无法接近于她。

梦倚笑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嘴唇微张,似是在呓语着什么,这让寂岚更加为难了。

忽的,梦倚笑猛然睁开眼,对上寂岚那双清澈的眸子,一时之间愣了神。寂岚也没有想到梦倚笑会在此时醒来,不由得也愣了愣。

梦倚笑忽的大叫,寂岚赶紧退后几步摇摇手指,在房内设下结界,以防惊动了庙祝与净和长老。

枕恋也赶紧闪进房间躲到房梁之上,暗中施法替寂岚加固结界。

待梦倚笑稍稍平复之后,寂岚上前一步,看着那犹如惊弓之鸟的梦倚笑,重重掬了一揖,儒雅一笑道:“姑娘,莫慌,在下寂岚,前来只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半夜三更你一觉醒来,发现有人立在你床头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你,见你醒来,还微笑着跟你说他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这......

梦倚笑也只有无语话凄凉了。

闻言,梦倚笑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又跳起来在厢房内躲避着寂岚跑来跑去,一边捡着东西朝寂岚扔去砸去,一边瞎嚷嚷的吼道:“你是人是鬼?为何半夜三更闯进我房间?你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劫财我没有,劫色我也没有,你还是隔壁去吧......”

寂岚一边躲闪着梦倚笑随手砸来的那些枕头啊,茶杯啊之类的,一边还试着跟上前去解释。

梦倚笑见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人前来相救,不由得慌了,朝那厢门跑去,一个劲儿的往里拉往外推,大声的呼救,却半分用处都没有。

眼见着寂岚越来越近,梦倚笑一急,使劲儿往那门上一撞,“嘭”地一声儿......

门没开......梦倚笑额头却开了......

身体悠悠地往下坠,寂岚赶紧上前扶住,忽的,梦倚笑额上的一滴鲜血滴入寂岚心尖的灵牌之上,刷的一下地荡开了寂岚的灵海。

横梁之上的枕恋见寂岚神色不对,立马飘下去,接住寂岚,衣袖一甩就将他怀中的梦倚笑扔到了床上,便带着抹去了她的记忆,也将这一片狼藉的屋子恢复成整整齐齐的样子。

枕恋着急地喊道:“寂大哥,你怎么了,寂大哥......”

寂岚最先还能摇摇晃晃着身子定神地看着枕恋,后来眼神越来越涣散***,最后直接陷入了昏迷。

枕恋又是一甩手,将那梦倚笑弄下床,快速地把寂岚扶到床上,为他注入灵力,稳定心绪。

此时寂岚灵海晃动不止,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前尘往事滚滚而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长安城内人来人往,一片安详。

此时城郊的一处楼阁之中,一位青衣女子轻倚纸窗,静看着天外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

她青丝三千,随意散在后背,肌肤润泽,雪白的胳膊,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另具一种妩媚***。

忽的画面一转,一个绿衣女子急匆匆的跑进房间里,大声地道:“小姐,小姐,不好了,静安王携莫小姐向皇上请旨赐婚......”

青衣女子心中一急口吐鲜血,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地道:“澜沧,你......你......”

竟然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一旁的绿衣女子赶紧搀扶着她,哭着嗓子喊道:“小姐,小姐......”

青衣女子却忽的睁开眼睛,颤抖着手指着那窗外的某一处,“绿竹,绿竹,你,快,你去,你去找人将那花圃里所有的青菊锄了,将那花根给澜沧送去,就说是我送于他的贺礼,祝他与莫昀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青衣女子还未说完,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立马昏厥了过去,绿竹拥着她哭喊,“小姐,小姐......”

......

轰轰轰——

一时之间风云变幻,天雷滚滚勾地火,天昏地暗,大雨滂沱。

一男子徘徊在廊檐之下,眼睛一直往那屋子里看去,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

见房门一开,一女子出来,便赶紧的上前,急切地问道:“画眉,怎么样?她肯见我吗?”

画眉不慌不忙朝着静安王掬了一揖,不卑不亢地道:“奴婢恭请***安,小姐已经服药睡下了,请***先回。”言语之中虽恭敬有加,但却是十分疏离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完,还不等静安王反应,就急急地

关上房门,瞬间滑落在地,默默哭泣。

绿竹刚服侍着扬芯歇下,出来轻轻扶起画眉。然后再转身回了屋内拿出一块红缎绸包裹着的物什儿,打开门,对那还未离去的静安王福了一礼,弯腰恭敬的递上那物,然后神情冷漠地道:“***,这是小姐送与***的贺礼,祝***与莫小***妻恩爱两不疑,白头偕***鬓眉。”

静安王没有接那物,只哽咽着问道:“绿竹,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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